半夏背影遲疑了下,她捧著手裡的銅匜,回頭看了他一眼,“胡說。”
屈眳絲毫不肯就此放過,他靠在床頭,“不是胡說,就像是妻子在伺候夫君一樣。”
她喂他進食飲水,還伺候著幫他洗漱,其實也就是和妻子一樣。
半夏回頭過來,狠狠的瞪了他幾眼,她捧著銅匜去了過了一會,她去而復返,她坐在床前,仔細打量了他好會。
半夏的眼睛忍不住看了看屈眳的腰,聽豎僕說,他傷就還是傷在那兒。雖然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及內臟,但皮肉傷,在這個沒有破傷風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只要一個疏忽,就很有可能引起感染,直接要命。
“怎麼回來了?”屈眳躺在床上老老實實問。
他以為她會一氣之下,直接不來了。畢竟夜已經深了,此刻是人最睏乏的時候,她也該回去休憩了。
床離地只有那麼一點高,半夏直接跪坐在地上。屈眳伸手拉她,“夜深露重,小心著了風邪。”
半夏起身想要躲開,但想起屈眳身上的傷,怕他動作太大拉扯到傷口。只由得讓他那隻手拉住她的袖子,順著他的力道上了床。
楚地的溼氣是很濃厚的,如果像中原人那樣,直接睡在地上,很有可能第二日就會重病不起。
她見著他艱難的給他挪地方,說了聲不用,自己站起來,直接從他身上跨了過去,坐在床榻裡面。
她跨過去的那刻,屈眳躺在床上,怔怔看她,突然心底有什麼破土而出,她高高在上,就這麼俯視他。雖然只有那麼一瞬,但他心底卻起了一些讓他抑制不住的念頭。他挺想她在他上面,坐在他上面。
年少人還沒有和成熟男人那樣,能很好的隱藏起自己心底的欲求。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纖細的腕子不堪一握,他覺得那樣的手腕,他拿手指圈起來,都還只有那麼一點點大。
半夏低頭下來對上他亮的發黑的雙眼,嚇了一跳。那雙眼睛充斥著渴求和慾望,絲毫不加掩飾。
屈眳拉了拉她的手,滿是討好和懇求。
夜深人靜,外面刮進來一陣風,把屋內的那幾盞銅豆燈全部吹滅了。室內頓時就陷入一片漆黑裡。
半夏眨眼,過了一會,才適應了室內的昏暗,泠泠月光從窗欞那兒照進來。月光如白沙,照亮了室內,室內有絲絲繞繞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生出。
屈眳呼吸急促了些,他摩挲著她的手腕,帶上了一點懇求的味道。那是他為數不多的示弱。半夏感覺有隻手,在自己背後輕輕推了一下,而後她就啊的一下,順著他的力道倒在他身上。
年輕男子的嘴唇除了她之外,還沒有沾染上除她之外的別的女人的氣息,很乾淨。
也不知道是怎麼就親上的,她腦子渾渾噩噩,已經不是第一次親吻了,但屈眳依然是顯得有些手慌腳亂,他胡亂的舔著她的嘴唇,卻不知要如何繼續,才能讓她沉醉其中。最後發了發了恨,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呼吸錯亂間,不知不覺得換了位置,半夏察覺到夜色的涼意,打了個哆嗦清醒過來。屈眳生疏卻成功的剝了她的衣裳,笨拙的握住她的腳踝。
這個時代本來就沒有內褲這一說法的,所謂的脛衣也不過是兩隻套在小腿上的布筒而已。
半夏驚叫了一聲,併攏身體,她一手推在他肩膀上。制止他俯身下來的動作。
“不要。”她驚慌失措,卻不知道怎麼逃走。
屈眳的動作停住,他有些茫然不解的看著身下的人。
半夏見著他中衣大開,露出結實且壁壘分明的胸膛。他的身體的的確確是很有男人的樣子了。
“怎麼了?”屈眳不解問道。
這事也算不上什麼,男女的那點事,在諸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