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面上浮現幾絲怒色,兩人對視一會,屈眳一拳打了過去。成心也不是乖乖站在那裡捱打的人,立刻反擊。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一直到來了人把這兩人給拉開。
此事送到的時候,屈襄正好和若敖在商量事。兩人誰也沒有追究的意思,楚人血性濃厚,一言不合拔劍決鬥,貴族們也不例外。兩個孩子打一場架,根本算不上什麼,只要沒打出人命來就行了。
屈襄只是問了一句人有沒有事,問完之後就沒有再提了。
屈眳對上成心,沒有打輸,只不過身上還是被打出了幾塊淤青。尤其嘴角略有些裂開。
打了一頓掛了彩,傍晚時候,他坐車回宮邸。因為秦晉兩國似乎有異動,所以屈襄今日要留在渚宮裡,不回去了。
“少主,鄭國公子嬰想要來見過少主。”豎僕小跑過來到車邊道。
“公子嬰。”屈眳花了點力氣,想起來,就是那個鄭國的質子。說起來,若不是他和公子嘉,恐怕也沒有後面這麼多事了。
想到這裡,屈眳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公子嬰來這裡作甚麼?”屈眳問。
“應該來是來拜訪主君和少主的。”
“告訴公子嬰,說父親現在還在渚宮,我身體不適,暫時不能見客。”屈眳說完,讓御人繼續往前弛行。
豎僕沒有半點猶豫就去回話。公子嬰是質子,既然是寄人籬下,自然是看的別人的臉色,聽到屈眳那話,公子嬰還關切的問了幾句之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屈眳心情不好,在心裡把公子嬰給來來回回罵了無數回。
如果要拜見,什麼時候不能拜見,偏偏要挑在這個時候。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來拜見主人,天黑之後自然而然要留在主人家裡,到時候少不了要招待他。到時候就又能見到她了對吧?
屈眳心裡想著,咧了一下嘴角,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
入夜之後,外面蟲子的聲音比白日裡要響亮。
屈眳沐浴之後,背手走到半夏那裡。
到門口的時候,見到大門還開著。
“蘇己沒睡?”屈眳問豎僕。
豎僕低身答道,“蘇己不喜歡睡早了,說是睡不著。”
屈眳點點頭。
正說話的時候,半夏從屋子裡出來了。屋子裡有冰,所以格外涼爽,但待久了也覺得悶,這和空調房一個道理。
她到外面,正好一眼看到在大門那裡站著的屈眳。
他氣質卓然,再加上高冠博帶,真是想要裝作看不到都難。
半夏快步過去,“吾子來了?”
屈眳原本打算只是過來看一眼,誰知道那麼湊巧她出來。
男子夜裡造訪女子住處,多少有些不合適。見著半夏都走到了面前,屈眳不免有些羞窘。
“怎麼了?”正在他打算開口告辭,卻聽到半夏開口。她眼睛盯著的是他嘴邊的傷口。
他白日裡和成心打架的時候,嘴角被成心一拳頭擦過,留了傷口。
屈眳正要開口說話,不經意扯到嘴角的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
半夏藉著火光看到他嘴角的傷口似乎裂開了,她讓了一步,“進來吧。”
瞬間,屈眳以為自己聽錯了。
夜晚的時候,她竟然邀請男子入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