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就是吃吃不好。
原本該許姜做的事,現在全都是半夏來安排了。
半夏和屈氏裡的女眷們談笑風生,她性情活潑,和上了年紀的女眷聊的不太來,不過這種只要把她們安排在一起,基本上也就完事了,她和年輕一些的女眷說話,前頭的人突然喜氣洋洋的道,“前面主君令貞人為小君子占卜,是個吉貞。”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恭賀她。
半夏連連還禮。忙碌間,屈襄的側室笑,“看來小君子是真得天命眷顧,當時主母生子之後,卦象不明,最後也不知為何。”
眾人喜氣洋洋的當口,說這麼一句話簡直就是潑冷水。
女眷們都知道屈襄對繼妻頗為不滿,連帶著對繼妻所出之子都不怎麼在乎。
半夏看過去,面上的神情有些似笑非笑,不過屈襄的側室,算起來還是長輩,所以面上還留有幾分恭謹。
側室察覺到自己失言,看到半夏臉上似笑非笑,不由得脖子後一涼。求助似得看向廖姬。廖姬臉上消腫,終於可以出來,她看到身邊人投來的求助的眼神,只當沒有察覺到。
“庶母在說甚麼呢?”屈眳含笑的聲音從簾子後傳來。
側室臉色僵硬,只見到侍女們把簾子捲起稍許,露出屈眳的袍服下襬,男子修長的身子映照在竹簾上,隱隱約約一股壓迫的力道鋪面而來。
哪怕他甚麼事都沒做,就連話語,都是有禮而含笑的。但莫名的有股沉重的力道,壓在人的心頭上。
側室的臉色幾變,女子年紀到了一定程度,脾氣就會變。煩躁易怒,而且看甚麼都不順眼。
今日大好的日子,半夏春風得意,自然有人看著不舒服。放在心裡還好,說出口就不好了。
側室勉強笑道,“不,沒有。方才婢子在和蘇己說笑呢。”
“既然這樣,不知庶母可有空閒去母親那裡一趟?”屈眳沒有進來的意思,繼續站在竹簾外,隔著一張簾子,他也看不到裡頭庶母的臉色。
“父親要給母親送物什過去,但是平常之人過去不太好,思來想去,只有請庶母出面。”
在座的女眷眼神一下全都瞟過去,女眷們都是正妻,和側室的關係微妙。如果不是屈襄的側室,還能算得上是長輩,都不一定還能坐在這裡。
屈眳已經把話說到那種地步了,不容她不去。在諸女古怪的注目裡,那個側室站起來,往外走去。頗有幾分被掃地出門的味道。
廖姬在一旁冷眼看著,紋絲不動。她到現在已經完全不敢去撩撥半夏了,不,別說挑撥離間,就連動動心思都不敢。
她上次已經吃夠了苦頭,哪裡還敢?只有其他側室不知道天高地厚,才敢放任自己的脾氣。
廖姬抬頭看到半夏讓侍女給她送上溫飲,廖姬對半夏感激一笑,她現在不想和蘇己為敵了。之前覺得蘇己和她有嫌隙,怕蘇己嫁給屈眳之後會針對她和屈儀,誰知她起了心思,都還沒有親自動手,就被鬼神教訓。
那次她幾乎面目全毀。後來養傷的時候,聽到許姜摔斷了腿,那時真如一桶涼水對著顱頂澆下來。
廖姬看向半夏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敬畏。
半夏滿心莫名其妙,原本廖姬還好好的,怎麼一下眼神就變成這個樣子?
現在人很多,半夏端著自己的架子,溫言細語的和周圍人說話。
這場百日宴,因為是為了小孩,所以屈襄也沒拿男子宴會烏煙瘴氣的那一套,族人們集聚在一起用了一頓膳,趕在夜禁之外散去。
半夏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屈眳回來,一問才知道屈眳還在屈襄那裡。
眼瞧著外面天色都要黑了,屈眳和孩子還不見人影。半夏終於忍不住去屈襄那裡。
一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