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不得不過來問問主君的意思。
“既然如此,殺了他兩個人,就當是扯平了。”屈眳聽後,直接道。
“直接殺了?”家老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小心的覷著屈眳,“少主,這麼做了不太好吧?”
“不這樣,還能如何?上次鬥氏欺負了蒍氏,現在又藉著此事在生事,真讓他這麼鬧騰下去,恐怕哪天直接騎在頭上。”
屈眳自己就曾經當街射殺過鬥穆家的家臣,後來鬥心找麻煩找到屈襄面前,也不過是賠了錢財另外他挨一頓打罷了。
屈眳記得自己捱過的那頓打,對鬥氏也格外的不客氣。
家老還是有些猶豫,屈眳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確痛快,不過後續還是不少問題。
屈眳看出家老的猶豫,“照著我的話去做,何況他們一張嘴說的都是他們沒錯,那麼就要他們拿命抵,抵完了,拿錢給他。要是此口一開,鬥氏恐怕還有更多的麻煩找上門。”
“可是這麼辦的話,等於是和鬥氏結怨……”家老還是有些猶豫。
鬥氏是楚國最大的貴族,遍佈郢都內外,委實是不好得罪。若是其他家的卿大夫,早就和和氣氣處理完了,怎麼會像這樣越鬧越大,以至於他要來找少主來討主意。
“鬥氏和人結怨結的還少了?”屈眳反問,他覷見家老的遲疑之色越發明顯,“家老應該還是想要去問問父親吧?”
屈眳已經長大了,為了鍛鍊他,屈襄也曾交代過,若是封邑有事,可以來問過他的意見。
但是家老私心裡還是覺得他年輕,行事裡帶著年輕人獨有的狠絕,一點都不留餘地。這種不留餘地的做法,看的家老直皺眉頭。
“少主。”家老面上有些尷尬,“鬥氏也不是小小計程車人,實在是不好對付。”
“不是不好對付,是家老怕他們。”屈眳說話從來不知委婉為何物,耿直的很,很有屈襄的作風。
家老低頭,知道自己這番作態,已經觸怒了少主,不過他實在還是覺得少主過於年輕,處事有失方寸,只能道,“這麼些時日,少主可還好?”
“嗯,還好。”說著,屈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面天色已經全都暗了下來,屋子內也早就有人點上了燭火。
他問了幾句家老在宋國還呆的習慣不習慣之後,就藉故離開,直接奔到半夏那裡。
相互傾慕的男女,原本就恨不得日日都在一塊。何況他們之前在營地裡就算是看著,也要小心三分,免得被人撞見,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溜出來,哪裡肯放過半點機會。
他一進去,就見到半夏坐在那裡,婢女們已經將食案搬過來。
半夏見他來了,“要一起用膳麼?”
屈眳點了點頭,胥吏看見,連忙令人給屈眳擺來了膳食。
擺上來,屈眳一看就皺皺眉頭,叫過人來,“給蘇己擺上和我一樣的。”
原來胥吏看屈眳帶來一女子,又不見她的隨從,就沒有特別放在心上,準備的膳食也只是平常而已。
半夏看著婢女們把她面前的食案又抬了下去,“怎麼了?”
“那宋人豎子,竟然給你準備那種膳食。如何能入口?”屈眳蹙眉,看了外面一眼。
他就見著她面前簡簡單單的幾樣菜餚,也虧得她心不大,若是換了人,恐怕早就鬧起來不可。
膳食上尊卑分明,豈能輕易糊弄!
半夏剛想說她又不在乎那個,但看到屈眳滿面認真和憤慨,心頭泛出甜,她原本要張開的嘴,也沒有開了。
既然他為自己出頭,那麼她還是少說些。要是傷了他的心可就不好了。
過不了多久,和屈眳一模一樣的膳食抬了上來。屈眳親自看一遍,覺得滿意了才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