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眳坐在那裡,被她聲勢奪人的這麼一句給弄得說不出話來。就連剛才的那句質問,也暫時拋到腦後。
半夏看了一眼外面的侍女,那些侍女只是退到帷幕外,並不是全都出去了。這裡頭的動靜,恐怕侍女們也聽了去。
“……”屈眳不說話。半夏坐在那裡,面色都黑下來。
“吾子不是知道小女從何處來麼?”她轉身過去,把藥瓶一股腦的塞到袖子裡,“如今怎麼來問小女從何處來了。”
“難道吾子懷疑小女心懷不軌麼?”半夏揚起下巴,結果脖子後面的那根筋又隱隱作痛起來,頓時她又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把下巴給收回去。
“是我唐突了。”屈眳沉默了會,開口道。
唐突?他剛才那個可不是唐突了吧?
難道是看到她給他用的藥,開始懷疑她了?兩人之前被洪水困在山洞裡的時候,她曾經用這些給他處理傷口,就是因為給他用過,所以她才會放心的給他再用,畢竟屈眳已經見過,再藏著也沒有什麼意思,誰能料到,他竟然有疑心呢。
他不會把自己當邪祟,叫人架上火給燒了吧?半夏提心吊膽。她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看向屈眳。
“吾子會把此事說出去嗎?”半夏惴惴問道。
屈眳一愣,反應過來她應該說的是那巫藥的事。那巫藥不管是效果還是瓶身的材質,都不是他見過的,這東西還是她自己好好收起來的好。要是讓人知道起了貪心就不好了。
“蘇己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屈眳聽出她話語下的不信任,心頭湧出些許不悅。他看了一眼她,滿臉的惴惴不安。
“天色不早了,吾子好好休息。”說罷,他徑自出來。
屈眳一走,半夏讓等在外面的侍女們進來,侍女們離的不遠,但半夏和屈眳說話的聲音都很低,她們也聽不到什麼,之聽到裡頭有些許響動。
裡頭髮生了什麼,她們看不到,也聽不到多少。
半夏更衣沐浴,躺在床上。侍女們把床前的帷帳放下之後,將豆燈滅了幾盞,退到外面去了。
窸窸窣窣一陣之後,寢室內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床上鋪的是竹蓆,內室裡還擺放著冰塊,很是涼快愜意,比起現代的空調也不遜色多少,而且還沒有那麼幹燥。
不過再好,也比不上現代的家。
半夏從袖子裡拿出那個藥瓶,塑膠的瓶身給她一點現代的感覺。
屈眳已經對她的來處懷疑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自己到底從哪裡來的,一切都是屈氏父子自己想出來的。若是仔細算起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騙過他們。但還是有點心虛氣短。
她不想說謊,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
還是哪天找機會去一趟雲夢澤,希望她能早點回家。
抱著這個心願,半夏閉上眼,過了好半會才睡著。
睡夢裡,她還是有些不安,手緊緊的握住藥瓶,從頭至尾都沒有放鬆。
屈襄在渚宮呆了許久,秦晉兩國,互相結為婚姻之親,而且兩年前還在結下盟約,南下攻楚。
秦國和晉國,都勢力強悍,不容小覷。聯合攻楚,哪怕楚國彪悍,也在他們手裡吃了虧,甚至若敖氏的鬥克都已經成了秦國的俘虜。
按照楚國的傳統,打仗打輸了,那麼主將不管是什麼出身,公室也好,卿族也罷,必須自刎謝罪。
可鬥克不僅沒死,反而還在秦國好好的活著。楚人都覺得這麼活著實在是丟臉,還不如在被俘虜之前一劍抹了脖子自我了斷,但也不好放任鬥克繼續在秦國呆下去。正好秦晉兩國因為晉侯遲遲不給秦伯之前說好的土地,兩國劍拔弩張,甚至陳兵河岸。
楚國看到機會,趁機和秦國靠攏,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