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總覺得成心似乎在盤算別的,接下來成心似乎沒了說話的興致。後來屈襄走進來,看到屈眳站在那裡,走到他面前。
“父親。”屈眳輕聲道。
“左尹來了。”
屈襄點頭,“你先回去。”
屈眳應聲而去。
馬車早已經在外面等候,屈眳先乘車回宮邸,現在國君還不知道情況如何,父親身為左尹,這幾日裡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宮邸還不知道。
屈眳下了馬車,家老過來稟報,“少主,蘇己想要出去走走。”
此時並沒有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相反貴女們除了出嫁之前不能出母國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去。
半夏自從被屈眳帶到郢都之後,就沒有出過大門,不是在自己的居所,就是在舞伎們的地方轉悠。
這麼久下來,悶壞了是一定的。
屈眳剛想開口說可以。卻又頓了頓,“這段日子還是不太太平,和她說暫時不要出門。”
家老點了點頭,打算親自和半夏說。
半夏除了喜歡和那些舞伎混在一起之外,完全沒有別的讓人頭痛的毛病。當然她喜歡和舞伎一塊跳舞,屈眳都裝作看不見,別人自然不會拿出來說嘴。畢竟那位可是能通鬼神的,誰會不知死活去觸怒她?
屈眳叫住家老,“算了,我親自過去。”
家老愣住,這點事交給他做就是了,少主親自去的話……
家老正要勸說屈眳,可是屈眳的速度可遠遠要比他快,話語都還沒有說出口,就只見他腳下走的飛快,沒了影子。
半夏的行蹤並不難知道,她不是在自己的居所裡學那些拗口的楚文,就是在舞伎那兒。他到外面,往屋內一看,果不其然,她還在跳舞。
或許是出身不一樣,她渾身上下的氣勢和那些舞伎完全不同,即使換上差不多的衣裙,也一看能把她從裡頭分辨出來。
“少主。”女胥一眼就見到了站在視窗的屈眳,連忙低頭。
原本還在起舞的舞伎們頓時停下動作,半夏放下手,朝他看過去。看到站在外面的屈眳,她快步走到外面。
屈眳下意識往後推了一步,見到她衣著整齊,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我聽說你想出去?”
半夏點點頭,她在宮邸呆的有些膩味,想要出去走幾圈散散心。之前她一直不敢,到了最近,她發現屈氏父子對她比過去更加禮遇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提出這個看上去十分合情合理的要求。
她仔細的看著他,整個人也變得小心起來,“是不是……不行?”
“不是。”屈眳搖頭,“只是最近郢都里人心浮動,過一段時間再說。”
半夏似懂非懂的,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屈眳這麼說,她還是點點頭。
屈眳看她這樣,眉頭蹙起,不過很快又展開,“等這段時日過去了,我親自陪你出去走走。”說著,他思索了下,女子喜歡什麼,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你應該還沒有在郢都好好逛過吧?”
半夏搖頭。
她眼睛烏黑純淨,只需一眼就能望到底。
屈眳嘴張了張,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他頓時漫上一層淺淺的怒意,不過那怒意不是對她,而是對自己的。
竟然對著一個女子都能口乾舌燥,一句話說不出來。臉面真是被丟到天邊了!
“蘇己。”屈眳走了幾步,回頭看看她,半夏立刻會意,她快走幾步跟上去。
屈眳看她一眼,她今日穿著硃紅的衣物,越發襯托的她肌膚雪白。
“蘇己可想要找到父母?”這話一出口,他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
一旦找到父母,蘇己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