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
半夏持起長杓,舀水就往他身上衝。屈眳抓起澡石,在肌膚上搓了兩下。
身上乾淨了,換上貼身的衣物,半夏又給他把頭髮給沐洗了。頭髮已經全溼了,要是不洗的話,會發燒的。
渾身上下給他收拾了一通,最後把他摁在床上,把長髮給梳通。
男人留長髮,十分考驗顏值,一不小心,就成了個狂野的野獸,尤其是披下來。她見識過了秦國人,覺得秦人還是全部把頭髮給梳上去的好。屈眳坐在那裡,任由她擺弄,乖巧的如同一頭馴服的猛獸。
他性情其實算不上多溫和,甚至還有些暴躁。只不過到了她的手裡,所有的桀驁不馴,全都散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半夏低垂著眼,她睫毛長長的,而且濃密,眨眼的時候,輕輕撲扇一下,他的心就猛地跳動一下。
半夏手裡拿著漆梳正在梳髮,視野裡突然出現屬於男人的一隻手,那隻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後把她手裡漆梳拿開,一把把她扣翻在懷裡。
他身上的涼意和雨水都已經洗乾淨了,男人的滾燙又翻湧上來,“我不知道父親又給我選人。”
左尹到底是左尹,一個許姜拖得了他一時,拖不了他一世。
“也沒甚麼。”半夏靠在他的懷裡,她知道屈眳心裡如何想,也知道他對那些屈襄挑選的所謂女子如何厭惡,所以她真的半點都不怕。何況她也沒有什麼好怕的,現在的她和那些貴女完全不一樣,她已經高過她們一截了,所以完全不會擔心,她們對她有任何影響。
屈眳低頭盯了她一會,半夏翻過來和他對視。他長髮滑過肩膀直接垂落到她的面龐上,撓的她臉龐癢癢的。
“真的沒甚麼?”屈眳問。
半夏伸手握住他滑落到自己身上的一縷長髮,想了想,她挺起身子,在他耳邊道,“我真討厭她啊。”
屈眳嗓子裡終於發出一絲笑,他乾脆翻身把她整個全部都壓在下面,“我也是。”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父親選的申女,哪怕就算見過,他也不會有任何印象,只不過她不喜歡,他自然也就跟著不喜歡了。
屈眳和自己同仇敵愾,半夏自然高興,直接伸手一把把他抱過來。外面的雨水依然下的氣勢磅礴,窗外竹葉被打的噼啪作響。那響聲一直傳進來,如助攻的鼓點。催動著屈眳把她完全給拿下。
他一面溫柔又蠻橫的動作,壓在她的耳畔,“叫我夫君。”
那話語聽在半夏耳朵裡,她慵懶嫵媚的看他,卻沒有動,屈眳又開始蹭她,身體上上下下,密密切切的動作,原本就柔軟的身軀頓時化作了春水,盪漾在他的動作裡。
“夫君,快叫。”
半夏迷濛著眼,緊緊的夾住他的腰,催促他再快點,給她足夠的感覺。
聽到他越發越急不可耐,連帶著動作都漸漸急促兇狠起來,她在他耳邊軟軟的嗯了一聲。應下了他那聲夫君。
屈眳被她這軟軟的嗯的一聲,給懵了。他身子懸在那裡,一時間進退不得。
明明是要她喊夫君,怎麼變成他喊她了?
半夏笑的渾身發顫,她一笑,他受的裹挾又加劇了。他狠狠握住她半邊柔膩,腰狠狠陷下去。
她的笑聲頓時被掐斷了。
雨水下了很久,半夏也被屈眳折騰了很久。他年輕,力氣充足,對陣起來,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屈眳知道自己過分,事後好好給她揉了腰。只是那點心思就是不死。半夏也乾脆,“你沒娶我沒嫁,甚麼夫君不夫君的。”
一句話堵的屈眳無話可說。
他無言以對,只是抱著她,埋首在她的脖頸裡,好半日都沒能說出話來。
第二日屈眳直接和半夏一直睡到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