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很有無理取鬧的作風。
“因為我擔心你嘛。”半夏掐著嗲嗲的嗓音,那聲音聽著她自己都忍不住雞皮疙瘩直冒,但是屈眳卻很吃她這一套,就是她一手抱著屈瑕,屈瑕沉甸甸的壓的她手臂疼。
屈眳的臉色恢復過來,他看了半夏一眼,“回去吧。這裡到底是國君後宮,你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楚王在他眼裡完全的不可信,和半夏多呆一會,他都會警惕萬分。
“嗯。”半夏乖巧的應了聲,她抬起眼來,“你不是和國君有要事商量麼,怎麼不去了?”
她聽屈眳說是陳國發生了弒君。她對朝政該知道的全都知道,陳國這種牆頭草,又一頭靠到晉國那裡去了。現在對於楚國來說正好是一個出手的好時機。依照她對楚王的瞭解,楚王不會放過這麼個大好機會,他不去和楚王商議要事,站在這裡等她?
“看你還沒過來,放心不下。”屈眳道。
他說著嘆口氣,伸手過來,從她懷裡把屈瑕抱過去,“反正我沒有親眼看到你,就不能放心。”
半夏手臂一鬆,她望著抱著孩子的屈眳,臉頰忍不住紅了紅,“你這話要是被夫人聽去了,夫人肯定不高興。”
屈眳看她,勾了勾嘴角,半夏這下忍不住了,拉住他的手撒嬌的晃了兩晃。她左右看了兩看,瞧見沒有旁人經過,踮起腳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當做對他這次的獎勵。
屈眳面上的冷硬如同雪見到了暖陽,融化的乾乾淨淨,半點都不見蹤跡。
半夏從他手裡把孩子抱回來,“你還有事,快過去吧。要是別的卿大夫都到了,就剩下你一個,多不好。”
說著,她就拿著自己的肩膀去別他,再讓屈瑕去催促,“來,要父親去前頭。”
屈瑕聽得懂半夏的話,伸手就去推他。
屈眳被母子倆這麼一番操作,弄得忍不住直笑,“我去了,待會記得早些回去。”
臨走了,他還不忘吩咐兩句。半夏差點沒笑出聲來,嗯嗯啊啊的答應,送他離開。
眼下天已經暖和起來了,站在外面一會兒就渾身發熱,半夏見孩子小臉都被曬紅了,一手替孩子遮擋住陽光,跑到宮室內去了。
季嬴在宮室內等她呢,見到她來了,少不得要說幾句打趣的話。
宮邸內沒了幾位主人,少去了許多熱鬧,一切都照著之前的來,運轉有序,只不過透著一股冰冷。
屈儀見母親這段時間有些鬱鬱寡歡,特意過來陪伴她。
廖姬已經沒有多少寵愛了,屈襄對她看在往昔的情面上,對她不好不壞,該給的都給了,在此之外,他不會容許她僭越。
更別提另外的恩賜或者喜愛了。
“母親,多高興一些,父親對臣還是不錯的。”屈儀多少能猜到生母心裡在憂愁些什麼,忍不住出身安慰。廖姬擔心的那些事,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他是屈氏子弟,在朝堂上不愁沒有出路。
但是廖姬卻不這麼覺得,她抬頭看著兒子,“你父親有子八人,除去嫡長子之外,其他人在他看來似乎都沒有區別。以前最疼愛你,現在也……”說到這裡,廖姬憂愁之色越發濃厚,“原本人就不少,現在他對你沒有多少偏愛的話,將來少主上位,恐怕就更沒有多少好處給你了。”
兄弟之間,同母所生的才能親近的起來。同父異母,終究是隔了一層,再怎麼公正,最好的也不過是對下面的弟弟一視同仁而已,還能有什麼親近?
她已經費盡了心事親近蘇己,但到底之前和蘇己有過交惡,再怎麼用力,也沒有見到有多少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