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頭爛額,恨不得對這對母女繞道走。
可躲得了女人,這家的男人不好躲。許大夫親自尋上門來,屈襄連躲都沒地方躲了,一同共事,哪裡還有給他躲避的地方?
屈眳看著許大夫請父親上門一敘,屈襄臉色難看到極點,上次去許大夫家,莫名其妙的就招惹上許姜,這次還過去,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事來。
“只是請左尹喝上兩杯而已。”許大夫笑道,“左尹又不是沒有到過我家,為何這次如此躲避?若是左尹不放心,可以讓屈大夫一同前去。”
屈眳沒想到許大夫竟然把自己也一路拖下水,他頗有些意外的挑挑眉,“許大夫?”
“我有心請左尹上門敘舊,左尹擔心,就只有請屈大夫一同前往了。”
三人說話的時候,周旁也有人經過,見著屈襄和許大夫在那裡,不由得窺視幾眼。
屈襄被那些目光盯得如芒在背。又見許大夫堅持,索性決定乾脆在許氏家裡把話都說開。
點頭答應了。
許大夫離開之後,屈眳走在屈襄身旁,“父親,臣就不去了?”
這次許大夫請屈襄赴宴,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父親的私事,兒子不會插手,尤其這男女風流事,帶著兒子過去總不像話。
“去,為何不去?”屈襄抬了抬手,“他既然這麼說了,那你就去。”
屈眳愣了下,既然父親都這麼說了,他的確也沒有別的顧慮了。
傍晚時候,屈眳陪著屈襄去赴宴。出乎意料之外,許大夫沒有逼問屈襄和許姜之事,只是和屈襄和之前一樣,你來我往的喝酒而已。
屈眳陪坐在側,飲酒不多,從開始到現在,只不過喝了兩杯而已。喝酒多了會頭腦不清楚,甚至做了甚麼事都不記得,任由旁人擺佈。他沒有半夏那樣百杯不倒的好酒量,只有少喝了。
許大夫和屈襄飲酒三巡,最後才提起許姜,“她對左尹很有意思,不知左尹如何想?”
屈襄連連擺手,“大夫莫要說這個了,那日我並不知道來人是許姜,何況我年歲已大,家中婦人也多。難道大夫願意將許姜許配給我這樣的男子麼?”
屈眳在一旁繼續喝酒,父親的私事他一句話都不會說。在許氏家裡,他也沒有任何的拘謹可言,攛掇許姜的不是他出面,而是拐了好幾個彎才找的人,許氏就算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更何況男女之事,誰也不會覺得有人算計。
“許姜看中了左尹,哭鬧甚久,為左尹持帚,左尹也不願意?”
屈襄嚴肅起面孔,“我年歲和許姜太不相配,長子都快要婚配了。這不是害了許姜麼?”
屈眳聽到婚配兩字,頓時抬眼,他目光動了動,依然還是剛才一樣的神情,沒有變多少。人前還是要給父親顏面。
屈襄話語說的句句都在道理,他年歲擺在那裡,和許大夫年紀相當,都能做許姜的父親了。但凡父母疼愛女兒的,都不會把他列為女兒夫婿的人選。屈襄位高權重,但年紀很大,可以做祖父,家中側室眾多,那些側室一個個出身高貴,也是不好對付。
這個道理許大夫自然明白,只不過看屈襄到底是個上卿,而且正室離世已久。他多少還是想女兒能嫁一個位高權重之人,對許氏有所幫助。
“再說,若是許姜嫁我為側室,那豈不是不好?”
許大夫聽到屈襄此言,面色變了兩變。
屈眳在一旁聽著,心下覺得父親果然厲害,幾句話就把許大夫給打發了。
許大夫自然是不想正妻之女去做側室,兩人同在郢都,他想著的是正室之位,不過看屈襄一點意思都沒有,也不放在心上了。
接下來的酒宴便有些馬馬虎虎,胡亂喝過兩杯,看了一場歌舞之後,屈襄就帶著屈眳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