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她憋了半天,也沒能憋出其他的話了。寫完之後,胡亂的把布帛揣著懷裡,找了家臣送到屈眳手上。
屈眳從戎車上下來,他滿臉陰鷙,心情很不好。
胸口皮甲那裡豁開了一個口子,幸好皮甲都是用二三十年的老犀牛的皮製成,厚而堅硬。之前在車上,被宋國一個車右用戟給劃開了一道。
幸好有皮甲擋著,沒有傷到。
屈眳跳下車,握住手裡的長戟靠在車輪上。
那個車右的戟喙鋒利,好像還不止割破了外面的皮甲,內裡還有也波及到了。屈眳突然想起放在胸口的秀髮。頓時臉色就變了。
他直接把手裡的戟放在一邊,當著旁人的面直接扒自己的皮甲。
只有貴族才穿用皮甲,庶人出身的步卒,只能穿用布甲。犀牛皮製成的皮甲厚重,穿用和脫下都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屈眳費力也沒能完全脫下來。
他感覺到有目光盯著自己,抬頭一看,發現好多貴族抬頭看他,目光怪異。
“伯昭怎麼了?”他們看著屈眳在那裡扭來扭去,要解開皮甲的繫帶,都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屈眳到底要幹甚麼。
屈眳停住動作,之前自己太過著急,竟然一時忘了,這還是在人前。被眾人詭異的目光這麼一看,他停了手,說了一聲無事。
不過在這兒還是坐不住了,直接打算回到營帳裡,把包裹在胸腹前的皮甲解下來。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高叫,“伯昭,有人給你送書信來!”
屈眳心下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就想到一個人。他面露喜色,直接提著戟就跑過去了。
來的家臣見到他,和和氣氣的把攜帶的書信呈給他。
屈眳看了一眼信口出的封泥,封泥上蓋著半夏的私人印章。屈眳認得她的印章是什麼,頓時喜上眉梢。
家臣將書信送到之後,便退下了。屈眳站在那裡,左右看了看,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做賊一樣的把手裡的書信給拆了。他等她的書信已經很久了,現在終於等到了何不欣喜。開啟了看,頓時笑了。
只是那兩三句話,要多多加餐,要注意冷暖。至於其他,一概沒有。但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看得他心頭髮熱。
屈眳把信帛捧起來,臉貼了上去,輕輕嗅著上面的味道。信帛柔軟,泛著一股相當輕微的馨香。和她身上的味道隱隱約約有些相似。
屈眳忍不住咧嘴笑,她不在身邊,那麼就只能拿這個抵了。他嘴唇在布帛上擦了一下。似乎就是在親吻她的臉頰。
他心滿意足。
過了好會,他自己動手把皮甲脫下來,一脫下來,他就發現事態有些不對。不僅僅的外頭的那一層皮甲破了,內裡的袍服也被割破。一直到最貼身的絹袍。
“欠殺的宋人!”屈眳怒道,手慌腳亂的扒開衣襟,看到最裡頭的絹袍勉強沒破,他把掛在脖子,貼在心口的拿包頭髮拿出來。
半夏的頭髮,他自然不敢胡亂對待,用一隻麻布小袋裝了,掛在脖子上,貼在心口。
若是被宋人給毀壞了,他非得把那個車右給翻找出來,然後狠狠的宰了不可。
幸好沒事。
屈眳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心花怒放,把那一包頭髮給重新放回去。他把那方信帛小心的摺疊好,收了起來。
才從沙場下來,一眾人臉上都是疲憊,三兩成群,靠在車輪上休息。廝殺過後,眾人格外睏乏,靠在那裡稍作喘息,還有受傷的,直接讓人抬了去。左右看了看,只有屈眳一人,面色紅潤,甚至連疲憊都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