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要大的多,她走在後面,一路上她看到不少手持長戟的武士。
長戟冒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慄。
她抿了抿唇,收回打量的目光。到了一處裝潢豪華寬敞的屋子面前。領路的人畢恭畢敬稟告了什麼,然後門從裡面開啟。
半夏楞在那裡,領路的人退到一邊,眼睛盯著她。她遲疑了下,還是進去了。
一進去,她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
她徑直抬頭,就見到正上位置坐著的男人。男子的左手下坐著的就是之前的那個少年,兩人的容貌頗為相似。那男人看起來不滿四十,眉目剛毅,氣勢非一般人能比擬。
半夏站在那兒,雙手頗為不安的絞在一起。
她不知道此刻要如何反應,這時候或許應該跪下?但是她這雙膝蓋基本上就沒跪過誰,半夏低頭,披在肩膀上的頭髮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滑落到臉頰邊。
屈眳看她站在那裡,垂目不語,臉上沒有半點此刻應該有的卑微。甚至沒有半點要下跪行禮的架勢。
她站在那裡,身形窈窕,低垂的眉眼裡露出一股近乎純然的潔淨。
他下意識看了屈襄一眼,果然屈襄面露不虞。
“父親……”屈眳開口。
屈襄抬手製止他,“女子,你喚何名?”
下首站著的人沒有答話,她只是抬頭,那雙眼睛裡終於露出一點驚惶。好像知道獵人就在眼前的小鹿,驚慌失措,卻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父親,此女不會楚語。”屈眳答道。
屈襄聽後,看了屈眳一眼,屈眳又加了一句,“也不會雅言。”
屈襄蹙眉。下面的年輕女子看到屈襄皺起的眉頭,越發不輕易出聲。
“此女的來歷,還沒有弄明白。”
屈襄頗有些意外,“連你都沒有弄清楚她的來歷麼?”
屈眳並不是嬌生慣養的貴族,貴族該學的他都學,甚至還會放下身為卿族的身段,到士人裡。
哪怕年紀尚且有些年少,但眼界絕非同齡人能比。
“是。”屈眳說著忍不住看她,她站在那裡,如同初生的赤子,兩眼乾淨的,只要一望就能看到底。
“來歷不明。”屈襄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子一通,也察覺到古怪之處。
面前女子,除去容貌肌膚之外,似乎對尊卑也並不是很在意。
“我聽人說,你這幾日都是和她在一起?”屈襄轉頭問道。
家老只是告訴屈襄,屈眳從雲夢澤帶回一個女子,其他家臣把發現屈眳的一切,事無鉅細,都稟告給屈襄聽。
“是。”屈眳頷首。
屈襄笑了笑,“看來這女子對你還有恩。”
既然是有恩之人,哪怕對方真的只是個野人,也該諸多賞賜。
屈襄讓人把女子帶下去,並且派人教此女楚語。來歷不明,又對嫡子有救命之恩。不能一丟了之。
半夏被兩個侍女送回之前的屋子,然後不多時送來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