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到達高聳入雲的冷杉林和飄飄欲仙的七龍女池。
最關鍵的是他們選的好像是比較硬的鋼鐵版運動路線,所以要走七八公里,到了下午四點多還沒走完。
胡珂爾早就累成一灘軟泥了,感覺腿部在重複做機械運動,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但她比許卓好點,後者身體素質真的不太行,氣喘吁吁地走在她旁邊,兩個人跟在大部隊的吊車尾。
胡珂爾自顧不暇,沒那個力氣再攙扶許卓,於是和沈擎換了個位置,和張餘戈並肩往前走。
張餘戈人高馬大的,一身的腱子肉,爬得滿頭大汗,胡珂爾看他前胸後襟全溼了,忍不住叭叭:“你這是水龍頭洩閘了吧,身體這麼虛啊。”
張餘戈喘著粗氣,嗆聲回敬:“在花一樣的年紀裡,有些長成多肉植物的人怎麼好意思說別人呢。”
胡珂爾光速反應過來,她哪裡胖了:“滾啊!”
但這話說的多少有些中氣不足,兩人一前一後地吊著,形狀就像兩條瀕臨溺水的狗。
“蒼天,我怎麼這麼慘啊,早上六點半起來看日出,現在又整一個白天的大功率運動。”
張餘戈的眼鏡都被汗水的蒸汽給矇住了,唸唸有詞的,不經意抬頭看一眼,更氣了,“媽的,都一下午了這爺怎麼還能這麼精神!”
謝屹忱已經到了比較前面的位置,和他們隔著好些人,二十幾米的距離,只能依稀看見他挺拔清雋的背影。
山路崎嶇,少年額角的碎髮不可避免地汗溼,脫了黑色外套,只剩下裡面的白色短袖,衣襬被風吹成凜冽的弧度。
他的下頜線流暢,還有隱約的汗水沿著脖頸起伏的曲線淌過,肩膀寬闊,手臂也肌理分明。陽光垂落,在他睫羽處覆著一層淡薄的陰影。
寧歲落在謝屹忱身後半步的位置,一抬頭就能將這樣的情景看得清楚。
心臟因為運動而輕微跳躍,迎面的陽光也很曬,寧歲才剛心猿意馬地抬睫看了一眼,就聽到他耐人尋味的低沉嗓音:“幹什麼呢。”
“沒有。”寧歲快兩步,捏著剛買的兩瓶水走到他身邊,試探問,“謝屹忱,你喝水嗎?”
謝屹忱看了眼她手上的礦泉水:“嗯。”
寧歲趕緊遞了一瓶出去,謝屹忱接過來,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兩口,突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反手要往揹包裡放。
先前寧歲嫌熱,把白色外套脫了,也放回他包裡,再加上她的時髦小揹包,現下好像有點塞不下了,寧歲說:“要不我幫你拿著吧。”
謝屹忱也沒跟她客氣,淡淡應聲。
他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胸口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寧歲凝視他須臾,有些試探地問:“你累不累?要不,換我幫你背。”
謝屹忱挑起漆黑深雋的眸,不緊不慢睇過來一眼。
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寧歲不知怎麼就讀出一層意思。
——你覺得需要嗎?
很酷,很拽。
沒半分商量餘地的樣子。
寧歲莫名就閉上嘴。
眼觀鼻鼻觀心:“哦。”
走了兩步,她倏忽想到什麼:“……那個。”
“嗯?”謝屹忱看她。
“我感覺今晚好像看不了電影了。”
先不說他倆,後面那幾個拖油瓶是真的累慘了,在這場盛大的徒步遷徙中,連最基本的體面都維持不住,估計晚上要大吃特吃補充能量,然後趕緊回賓館休息。
至於逛古城和其他休閒娛樂活動,要看胡珂爾還撐不撐得住,反正許卓肯定是沒興趣,街上賣的都是姑娘家的玩意兒。
謝屹忱腳下散漫的步履不停:“嗯,那就算了。”
寧歲想了想:“那晚上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