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尖下不斷地跳動。
念橋略微避開嵇靈玉的手指,他怕自己說出口便是一些難聽的話,惹得嵇靈玉生氣,最後自己遭殃。
他於是沉默不語,只略微和嵇靈玉保持著距離。
嵇靈玉下午出去了兩個時辰,晚上的時候,佔了他的小書桌,在上面看起了摺子。
景和帝薨逝,如今摺子都送在嵇靈玉這裡,要處理喪事以及原先的太子黨和五皇子一黨。
“我派了禁衛軍前去問候三哥,不知明日三哥能不能活著過來見我。”
嵇靈玉對他道:“父皇死的時候還在抓著我的手,他似乎有話跟我說,只是我沒有給他機會。”
當時張善慶還有群臣都在身旁,若是景和帝臨死前說把皇位傳給太子,到時候興許他收尾會更加麻煩。
嵇靈玉在窗邊坐著,桌上放置的有好幾個麵粉娃娃。
麵粉娃娃捏出來一個黃色的小人兒,一個拿著糖葫蘆穿著紅衣裳的年畫娃娃,還有一隻長著兩個耳朵的糰子。
念橋不搭理他,注意到他的視線,把幾個麵粉娃娃都拿走,放在自己的床頭。
空氣中安靜下來,注意到嵇靈玉在看著他,念橋裝作沒有察覺。他這幾日一直都被關著,為了打發時間自己畫了小人兒書。
他用紙頁裝訂成冊子,拿了炭筆細細地勾勒,在上面先學著畫糰子。
糰子在嵇雪容那裡不知道怎麼樣了。
原先糰子總是在嵇雪容書案上拉臭臭,嵇雪容嘴上不介意,當天就讓糰子在外面睡。
太子哥哥有時候很壞蛋。
他在床上畫小人,直到嵇靈玉脫了外袍,他才略微反應過來,瞅著嵇靈玉,眼中帶著防備。
“七殿下,奴才這裡只有一張床,你是要睡地上嗎?”
……
盛京城門外,嵇雪容領著和暢與方定戎出現在南宮門處,城門處計程車兵用刀劍對準了他們。
“新帝有令,任何人不得夜行,若要進宮,明日辰時再過來。”
和暢冷笑道:“哪來的新帝,如今在你面前的是儲君,你可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士兵面無表情,他們只聽從皇帝的號令,其餘哪怕是原先的儲君,沒有親授令牌,也不得通行。
嵇雪容做了個手勢,攔住了要上前的和暢。
“我們等一等便是,這個時辰……興許令牌一會便會送過來了。”
夜晚更深露重,嵇雪容披著一件墨色羽氅,豔麗的眉眼融在暗色之中。
冷寒的月光灑下來,落在屋簷上薄薄一層宛如輕霜。
不多時,便有另一隊侍衛過來,朝士兵出示了令牌,上面有九爪金龍欽印。
為首的是嵇長寧的親兵。
士兵略微皺眉,見了令牌之後琢磨不清嵇靈玉的的意思。古來兄弟鬩牆不會讓外人得知,如同嵇靈玉派人只派了一部分的親兵,剩餘是原先守宮的親衛。
“放行。”
宮門緩緩地向兩邊開啟,此時天空浮出一片魚肚白,有光線落在屋簷上,馬蹄聲輕輕地落下,很快在轉角處消失。
……
念橋一晚上沒有怎麼睡好,他幾乎膽戰心驚,生怕睡著了嵇靈玉對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