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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說?還是不敢說。”嵇雪容嗓音溫和,視線掠過傅晴明時沒有一絲溫度。
“既然這般,孤便預設兩隻手都碰過。”
“詔獄有一種刑,名為指悵,用特製的針挑斷筋脈,會承受斷骨之痛,藥效能夠維持半月,半月之後再將筋脈重新縫上。”
嵇雪容輕飄飄地看傅晴明一眼,神色溫和淡然,配上那張豔麗至極的臉,好似詔獄底下爬上來的惡鬼。
“辛苦傅大人,受一遭悵刑。”
念橋看著侍衛進入牢房,傅晴明的手掌被挑起來,他的雙眼被遮住,他被嵇雪容的氣息覆蓋,嵇雪容氣息落在他耳邊。
“不要看他。”
他看不見,但是能夠聞見牢房裡的血腥味,能夠聽見傅晴明發出的悶哼,還有傅晴明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念橋整個人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前世躺在形臺上的是他,如今變成了嵇雪容。
他死是因為嵇雪容,活下來也是因為嵇雪容。
直到出詔獄,念橋掌心裡還殘留著冷汗,他和嵇雪容回到東宮,嵇雪容傳了太醫過來給他看嗓子。
隔著屏風,念橋豎著耳朵,時不時瞅一眼嵇雪容的方向。
“他嗓子沒有問題,興許是膽子比較小,現在還不敢說話,殿下陪著他,興許過幾天便能開口,他想說話的時候自然會開口了。”
嵇雪容謝過太醫,給念橋煮了藥汁,平日裡念橋總是嫌苦不願意吃,如今卻非常聽話,苦的眼淚要冒出來了,還是一口氣喝完了。
晚上吃飯也沒有鬧,讓吃多少點心就吃多少點心,不像平日那般鬧著要多吃幾塊。
睡覺的時候在他懷裡也不敢亂動,他做出稍微想親熱的動作,念橋便主動地吻他,溼漉漉的眼底帶著溫順和畏懼。
他們至今沒有做過,念橋一直不樂意。現在唸橋卻主動地抱住他,乖順地在他懷裡,姿勢與神情都像是在獻祭自己。
“念橋,你不必這般。”嵇雪容看著他,眼底如墨一般黑沉,“孤不會勉強你。”
“前幾次罰你,是因為你騙孤,孤不喜歡你騙人。”
“不要害怕我。”嵇雪容輕吻他唇角,剩餘什麼都沒有做。
念橋臉上漲紅,他対上嵇雪容溫柔的眼底,被裡面的情緒刺了一下,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瞅著嵇雪容好一會,從嵇雪容身上下來,他不知道嵇雪容說的是真是假。
嵇雪容知道他騙了他。
當時沒有揭穿他。
他略微猶豫,湊過去又啄了嵇雪容一下。
嵇雪容把他的被子掖好,他彷彿被團成了粽子。
念橋覺得有些熱,他不想蓋被子,悄悄看嵇雪容一眼,把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
嵇雪容看他一眼,把他的胳膊重新塞回了被子裡。
他瞅著嵇雪容好一會,嵇雪容道:“會著涼。”
念橋又要冒眼淚,嵇雪容在他哭之前先親他的眼皮,把他的淚珠舔掉了。
念橋於是不哭了,看嵇雪容一眼,轉了個方向背対著嵇雪容。
他捂著自己的肚子,已經三天過去了,他還沒有死,明天會不會死?
抱著這樣的想法,念橋自己窩成一團,自己在被子裡默默掉眼淚。
不知道明天傅晴明會不會給他送解藥。
念橋手裡緊緊地捏著藥丸,他掌心裡冒出來冷汗,瞅著嵇雪容,眸中帶著些許害怕。
嵇雪容溫聲道:“念橋,孤只是想看看你吃的什麼東西。”
“你不想說,孤便不問,讓孤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再給你吃好不好。”
嵇雪容一攬,便將念橋抱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