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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放心,陛下向來疼愛太子殿下,不會殺你,只是讓你吃些苦頭,查查你的底細。今日鬃獅獸偏偏衝向你,這裡面有沒有貓膩啊,還得從你這張嘴裡撬出來。”
念橋臉色蒼白,他喉嚨裡溢位呻-吟聲,面前的老太監笑的慈善,身後鑄火的銅爐裡鐵印被燒的通紅。
“瞧瞧你這張小臉,便是用這張臉勾的太子殿下為你神魂顛倒,這鐵印一烙上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到時候你怕是會被打發去冷宮,日後哪裡都去不得。”
念橋手腕被繩索牢牢地束縛住,他拼命的想要掙脫,手腕因此被勒的通紅,整個人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小臉蒼白如紙。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動靜,有侍衛進來了。
“張公公,太子殿下要見您。”
張善慶眼皮子鬆垮地搭著,嗓音細聲細氣,“看來咱們的殿下捨不得,你們好好看著他,懂得如何讓他開口,表面動不得,背地裡讓他吃些苦總是應該的。”
說完人便出了營帳。
念橋額頭冒出來冷汗,他聽見太子兩個字,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營帳不隔音,外面張善慶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
“奴才也是為聖上辦事,今日老七因為一個下人出事,聖上正在氣頭上……你儘管告訴殿下,若是求情去聖上那裡,聖上鬆口,老奴自然會放人。”
面前的小太監在準備針刑,念橋整個人險些暈過去,眼淚汪汪地盯著外面,細白的指尖蜷縮在一起。
他不要受刑。
鬃獅獸衝著他過來,為何便成了他的錯。
念橋雙手被按住,他的衣衫被脫了扔在地上。
張善慶交代不讓人看出來,這些太監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用什麼法子能讓人表面沒有一點傷,卻依舊疼的死去活來。
繩索在他身上勒出淤青,念橋嘴巴被碎布填著,在燒紅的鐵針和鞭子落下來時,他牙險些咬碎。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眼淚止不住,整個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津著鹽水的鞭子落下來,沒有留下來任何痕跡,抽的是骨頭,念橋渾身的骨頭彷彿跟著碎了。
鞭子落下來,念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留下來痕跡。
只是抽動的聲響隔著營帳也能聽見。
一帳之隔,嵇雪容臉色蒼白,眸底隱隱壓著情緒。
“殿下三思,今日之事火已經燒到我們身上,若是殿下此時出面,便正好順了幕後之人。”
上善見勸不動,便搬出來念橋。
“念橋也是擔心殿下才會從營帳中出來,殿下想想他,若是殿下此時帶走念橋,陛下必然不會放過他。”
念橋被抽的死去活來,他渾身被冷汗澆透,痛的暈了過去。
他被送回東宮是三日之後。
念橋被關了三天,他一直都沒有吃什麼東西。
回到東宮那日,是嵇雪容親自過來接的人。念橋渾身一直痛,他被關著沒有人管他,身上的汗幹了又溼,身上的汗水和零星的血跡混合在一起。
他縮成一團,嘴巴緊緊閉著,下嘴唇在受刑時被咬爛了,眼睛也哭的腫的看不清東西,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多麼難看。
“不必麻煩公公將人送下來。”
念橋聽到了嵇雪容的聲音,車簾被掀開,他縮在角落裡,一角明黃色的衣袍到了他面前。
念橋下意識地想躲,嵇雪容把他抱進懷裡,他整個陷進冷犀香的懷抱,被嵇雪容抱了下去。
進了熟悉的宮殿,如今東宮外面守著的侍衛多了些。自從秋獵之後,東宮便多了一些侍衛,那些侍衛是派來看嵇雪容的,不允許嵇雪容踏出東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