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橋不想留下來,他依稀有直覺,說不定嵇雪容已經知道了他拿了欽印。
“七殿下。”念橋喊了一聲,嗓音有些低,他在嵇雪容這裡待著,說不定會挨罰。
而且這人之前不是說不允許他日後去東宮,為何如今又反悔。
嵇靈玉離開之後,只剩下他們兩人,念橋沒忍住立刻便問了。
“殿下不是說不讓我再去東宮,為何如今又把我留下。”念橋問。
他自己都沒有自己話音裡帶著幾分不滿,澄澈眼底映著嵇雪容的眉眼,還透出幾分嬌矜。
人一走,嵇雪容眉眼便淡了幾分,對他的質問恍若未聞,淡淡道:“你若是不想待在營帳裡,可以去外面守著。”
念橋聽不出來這裡面的意思,嵇雪容平時說話便彎彎繞繞的,什麼都不直說,他理會不到裡面的意思。
他說了個“哦”,然後掀開營帳便出去了。
念橋出去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棋子落地的聲音,說不定是他方才沒有撿到的棋子,難不成是被嵇雪容藏起來了?
就算是嵇雪容藏起來的,他現在也不想再進去看,他不要和裡面的討厭鬼待在一起。
嵇雪容說想見他就見他,他才不要理他。
外面守著侍衛,念橋左瞅瞅右瞅瞅,想直接溜回七皇子那裡。
還沒等他走出去兩步,方定戎攔住了他。
念橋發現哪裡都能碰到方定戎,方定戎手裡的劍噌地冒出來寒光,他立刻後退了兩步。
“做什麼,我要回去。”
方定戎用劍攔著他,對他道:“主子交代過了,你留下。”
念橋簡直要生氣,嵇雪容還講不講理,他轉眼一想,嵇雪容是太子,不需要講理。
若他是太子,他也能想打誰掌心就打誰掌心。
第一個要打的便是嵇雪容。
念橋沒好氣道:“你主子是誰?七殿下難道不是你的主子?”
這個方定戎,一會聽傅晴明的監視他,一會又幫著嵇雪容攔他,每次都針對他。
方定戎話少,只用劍攔著他,在他後退到營帳附近之後,把劍收回去。
他再向前,劍再次出鞘。
這是個最悶的木頭。
念橋回不了七皇子那裡,他也不想和嵇雪容待著,他眼珠子轉兩圈,主意打在方定戎身上。
“方定戎,前天你給我的傷藥,是哪裡來的。”
和七皇子送的不一樣,他猜不是七皇子送的。
總不會是傅晴明吧?
方定戎充耳不聞,視線留意著周圍。
念橋看方定戎都需要仰著頭,他有些不高興,但是他拿方定戎一點辦法也沒有。方定戎是侍衛指揮使,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按死。
他想起來那天弄溼方定戎的衣服,手帕忘記要回來,該不會方定戎又會拿給傅晴明。
“我的手帕呢,還我。”念橋朝方定戎伸出手。
方定戎聞言看他一眼,嗓音很沉,“扔了。”
他猜到方定戎估計是扔了,念橋心說按照他這個丟手帕的頻率,他以後還是不要自己縫了。
免得被弄丟了又要自己做。
方定戎又對他道:“你最好現在進去,否則殿下生氣,你會挨罰。”
念橋聽聞挨罰,他才不情願地回到嵇雪容的營帳,嵇雪容還在裡面,和他們只隔著帳子,不知道方才的話聽見了多少。
他和嵇雪容待在一處,嵇雪容彷彿沒有他這個人,也未曾跟他說話。
等他們動身的時候他發現,方定戎又被調走了,非但如此,嵇雪容好似有意為之,一旦嵇靈玉過來便把他支到別處。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