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宮的路線,到了西南偏院。
這裡都是侍衛住的地方,他要找的侍衛住的最為偏僻,他猜對方可能在侍衛中不怎麼受待見。
偏院背靠圍牆,周圍都是綠蔭,現在周圍天色將黑,門沒有關上,裡面傳來水聲。
念橋走到門口,入目的是一張充滿男子氣息的身軀,侍衛正在洗澡,墨髮隨意散著,身上溼淋淋的。
聽見動靜,侍衛也沒有穿衣服,扭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念橋。
念橋見過這侍衛幾次,這侍衛都是一張面癱臉。
他飛快地紅了臉,瞪向侍衛,質問道:“你為何不穿衣服!”
侍衛沒理他,隨意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他避開地上的水,進到房間裡。上次他沒有打量過,這次有空打量。
房間非常簡潔,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連枕頭都沒有,被褥也只有一床。
桌上還有一些紙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念橋瞅一眼,他不認得幾個字,但是他認得自己的名字。
侍衛跟傅晴明彙報他的一舉一動,念橋立刻猜到了。
念橋討厭侍衛告狀,但是他又沒有辦法,若是他打聽出宮的路線,侍衛一定會告訴傅晴明。
有沒有辦法能讓侍衛不跟傅晴明告狀呢?
若是侍衛一直跟著他,他不但出宮困難,若是讓傅晴明知道他要逃跑,傅晴明一定不會饒過他。
上次他逃跑失敗,也有這侍衛的一半原因。
念橋心思轉了轉,他現在冷靜下來,坐在侍衛床邊,打算先跟侍衛套套近乎。
“你為何現在洗澡,今日不用執勤?”
侍衛看他一眼,帶著些許打量,很快收回視線,問道:“你有事?”
嗓音很沉,念橋耳朵跟著顫了顫。
念橋心裡打鼓,侍衛生的過分高大,輕而易舉能把他罩住,他鼓起勇氣,這侍衛不會對他動手。
怎麼說侍衛是傅晴明的手下,他雖然不算手下,實際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是傅晴明上次剛送過他禮物,侍衛應該知道孰輕孰重。
“沒事我不能問一問?”念橋在嵇雪容那裡丟了臉,他現在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他不高興地瞪著侍衛,揚聲問,“晴明哥哥規定我不能跟你說話了?”
侍衛聞言沒有搭話,念橋發覺這床似乎只鋪了一張床單,連褥子都沒有,硬邦邦的,他坐一會便忍不住挪一挪。
念橋又問:“平日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
侍衛又不理他了。
念橋發覺對方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他心裡悶著氣,瞅見桌上的紙張,他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上面都寫著呢。”
他好歹也認得自己的名字,他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紙張,還沒有碰到,手腕傳來鈍痛,念橋立刻慘叫出聲。
“你做什麼。”念橋以為自己的手腕子被折斷,侍衛手上有繭子,燙的他手腕疼,他整個站不穩,腳磕到桌角,又是一疼,頭暈目眩地向前栽。
侍衛鬆開了他的手腕,一手提著他的後頸領子避免了讓他摔倒,另一隻手把紙張都收起來。
“抱歉。”侍衛跟他道歉,手上鬆手,念橋險些又栽倒。
這回念橋沒有差點撞到桌角,他直接撞上侍衛的胸膛,熱浪撲面而來,念橋腦袋疼,脖子被勒的也疼,手腕子也疼。
他又疼又委屈,更多的是疼,這是個什麼木頭,他要被氣死了!
“你……誰讓你碰我的,你以為道歉就能沒事嗎?”念橋認定侍衛是傅晴明的人,對待侍衛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雙目瞪圓,整個炸毛了。
侍衛指尖頓了頓,確定他站穩才鬆開他,目光在他臉上略微停頓,重複了一遍“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