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只是有可能,具體派誰過來,看聖上的意思。”
念橋聞言冷靜下來,他按捺住自己的心情,邊關這麼危險,不適合嵇雪容過來。
若是敵人知道儲君在寅城,興許會派人過來暗殺嵇雪容。
念橋抿起嘴巴,他好想嵇雪容,嵇雪容過來又會有危險,他略有些糾結。
“還是不要讓殿下過來了。”念橋想了想說,“殿下過來太危險了。”
蕭昀聞言倒是有些意外,對他道:“如今耶律與狩虞已經退後,接下來誰送糧草和兵馬過來,聖上便是更看重誰。”
念橋不懂這些,蕭昀沒有給他解釋。
如今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候,耶律與狩虞氣勢不足,若是哪位殿下接下來領兵打了勝仗,明面上便是一件天大的軍功。
蕭昀對於這種名頭相讓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大致能猜出來聖上的心思,只是不知這番心思聖上會用在誰身上。
能讓嵇雪容過來最好,若不是嵇雪容也無妨。
“那殿下是如何說的。”念橋又瞅好幾眼蕭昀手臂上的傷,他略微上前,拿過了蕭昀手裡的紗布。
“還是我來吧,將軍笨手笨腳。”
蕭昀略微頓住,看著念橋重新上一遍傷藥,念橋手法粗糙,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但是念橋看起來很認真,一雙大而靈動的眼睛盯著他的手臂,看起來很嚴肅。
“殿下尚在考慮。”蕭昀說。
念橋給嵇靈玉包紮過傷口,給自己和嵇雪容也包紮過,他自己覺得熟練,在蕭昀胳膊上纏了好幾圈,包了個醜醜的蝴蝶結出來。
蝴蝶結是跟嵇雪容學的,可惜他沒有嵇雪容系的好看。同樣是蝴蝶結,嵇雪容能系出來很精緻的蝴蝶,他系的胖乎乎看起來蔫不拉幾。
“好了。”念橋說,他鬆開手,想了想補充道:“若是殿下給我寫信,將軍記得第一時間傳喚我。”
蕭昀應聲,對他道:“近幾日在營帳中待著,不要亂跑。”
這話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念橋知道,他點點頭,回了自己的營帳。
回到自己營帳時碰到了方定戎,方定戎自然也上了戰場,手臂上似乎受了傷纏著一圈紗布。
見到他,方定戎看過來,把懷裡一些新鮮的草遞給了他。
念橋這幾日沒有出去,兔子沒怎麼喂,小兔子只吃一些菜葉,縮在他腳邊蔫不拉幾的。
他沒想到方定戎會給他送新鮮的草。
他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這正是他需要的,他不想糰子餓死。
“你怎麼知道的。”念橋瞅方定戎兩眼,沒想到木頭心這麼細。
方定戎嗯一聲,沒有說怎麼知道的,給他送完東西,便打算離開。
念橋揣著新鮮的草進了營帳,他把草葉放在糰子嘴邊,糰子聞了聞,耳朵動了動,然後嚼起來草葉,腦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他瞅好幾眼,糰子只吃草,看著糰子似乎吃的很高興,他瞅青草兩眼,糰子吃完了就蹦到了他懷裡。
當天晚上再次吹響了號角,念橋當時正抱著糰子睡覺,他注意到帳邊火把亮起來,號角聲離得很近。
念橋掀開了營帳,士兵們神色匆忙,方定戎守在外面。
方定戎用劍鞘把他推了回去,對他道:“在裡面待著,不要出來。”
念橋知道,只是這次的情況似乎更加緊急,隔著老遠聽到了耶律士兵的震天喊聲,在耳邊轟成一陣耳鳴。
耶律士兵三番兩次夜襲,念橋抱著糰子在營帳邊守著,幾乎是蕭昀他們方離開,另一邊又出了事。
糧草那邊也有敵襲。
敵人兵分兩路,狩虞將士用來誘敵,這邊耶律綺帶著一部分人過來打劫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