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嵇雪容的衣服時靠的近,裡衫幾乎上身沒什麼遮掩,他前傾時衣衫會略微摩擦,他有些不自在。
手帕把墨汁擦乾淨,少年指尖柔若無骨,觸在嵇雪容的胸口處,清淡的香味跟著一併傳過來,嵇雪容略一抬頭,便能看見兩處若隱若現。
偏偏念橋毫無所知,他眼神清澈,湊近嵇雪容時不自覺地瞄了一眼桌角的欽印。
眼珠子轉著,悄悄打著算盤。
念橋的手腕猝然被握住,嵇雪容容貌生的俊美,力氣卻十分大,握得他手腕有些疼。
“殿下,你做什麼。”
嵇雪容鬆開了他,把他的手帕接過來,對他道:“我自己擦。”
念橋於是飛快地收回了手,自己摸著自己的手腕,他對嵇雪容道,“殿下,我去換身衣服。”
說著便要出去,他卻又被嵇雪容叫住。
嵇雪容命人給他送了衣服過來,東宮只有嵇雪容的衣服,他便穿著嵇雪容的衣服。
念橋老實的穿上,沒一會又把外袍脫了,因為熱,他只穿著嵇雪容的裡衣。
嵇雪容只看他一眼就收回視線。
念橋在嵇雪容身邊安分的待不住,沒一會他又湊過去問嵇雪容,“殿下,那是你的欽印嗎?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嵇雪容聞言指尖略微頓住,衝他搖搖頭,“念橋,欽印很貴重,若是弄丟了,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給你。”
念橋好奇問道:“會有什麼後果?”
嵇雪容說:“若是有人拿走我的欽印,可能我會被安上許多罪名,到時候可能做不成太子,還有可能會被關到詔獄。”
做不成太子?
念橋忽略了其他,只抓住這一句話,他心神跟著晃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激動起來。
嵇雪容之所以能夠裁決他的生死,便是因為他是太子,若是嵇雪容不是太子,不就對他沒有威脅了?
一個不是太子的嵇雪容和是太子的嵇雪容,念橋當然更希望嵇雪容不是太子。
前世嵇雪容可一直都是儲君,若是這一世改變了呢?假如嵇雪容不再是太子了,是不是會意味著他的命運也會改變。
念橋眼底喜色幾乎要溢位來,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嵇雪容一直端詳著他。
嵇雪容的眼底像是冰冷的琉璃,又像是冷淡的獸瞳,好似一面鏡子,能夠折射出來人內心的模樣。
念橋被嵇雪容的目光看的心中一跳,他收回視線,再看過去時,嵇雪容已經神情如常。
“我不知道這些,那殿下的欽印好好放著才是。”念橋沒有再看桌角的欽印。
若是他現在非要看,嵇雪容應該會懷疑他。
一直到晚上,念橋都沒有找到機會能碰到欽印。他在東宮留過宿,於是他向嵇雪容道:“殿下,我今日能不能留下來。”
念橋正在絞盡腦汁的找藉口,晚上天空烏雲密佈,沒一會就下起了雨,他便說,“殿下,我下雨天不敢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