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有。”狸珠眼珠看向別處,莫名有些不自在,手指碰到江雪岐的手腕。
“二哥哥,你先鬆手。”
離得這麼近,他不敢看人,瞧了江雪岐一眼,待人鬆開他,他立刻便泥鰍一樣躲開了,不讓江雪岐再摸他。
他們二人一起坐在床邊,他們明日還要一起去烈王府,他坐在江雪岐身邊,視線落在江雪岐腿上。
“二哥哥,明日當真要隨我們一起……你的腿近來還好嗎?”狸珠問。
他們這幾日一直在趕路,江雪岐幾乎沒怎麼休息。
他說著,伸手去碰江雪岐的腿,摸到錦緞料子,原先他給奶孃經常按肩按腿,會對損壞的關節有好處。
“無妨……狸珠不必擔心我。”江雪岐說。
“我原先經常給奶孃捏肩膀,二哥哥試試看,這幾日都沒有問題……但是也不能太放心,平日裡還是注意一些。”
狸珠來了興致,他方才撒謊騙了江雪岐,這會便想補償對方,手掌順著江雪岐的膝蓋往下。
對方腿骨修長筆直,成年男子的軀體,他碰上去查探骨骼,分明先前沒有走過路,小腿卻和正常男子發展的無異。
這也是用藥物改變的嗎?
狸珠稍稍地蹲下來,他思索著,視線裡是少年的衣袍,錦緞之上有若有若無的蓮枝,他握著江雪岐的小腿施展著力道。
被他攥住的少年在他頭頂,江雪岐手掌放在了他腦袋上,似乎有些不自在,嗓音低了些許。
“狸珠……不必這般,我腿已經好了。”
狸珠才捏了幾下,腦袋傳來溫熱的觸感,他抬起一雙杏眼,睜著眼瞅人,眸中映著江雪岐的面容,正抱著江雪岐的小腿還沒撒手。
“狸珠,對待朋友也是這樣嗎?”江雪岐問他,手指不經意地觸碰他的耳垂。
狸珠聞言眼珠子轉過去,老實回答,“不這般……我的朋友不多,只有二哥哥腿受過傷。”
他的手腕隨之被握住,原本窩在地上,被江雪岐帶起來,江雪岐對他說:“這般行為,通常是道侶之間才會做的。”
狸珠聞言臉紅起來,他手指動了動沒有講話,他對其他朋友並不會這樣,可是其他人也沒有江雪岐對他這麼好呀。
“二哥哥也不行嗎?”狸珠小聲問。
“自然可以,”江雪岐沉吟,“我是你哥哥,與旁人自然不同。”
確實是這般,他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也是名義上的兄弟。
狸珠哦一聲,他腦袋笨,還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可以和其他人做,但是和二哥哥可以,因為二哥哥不止是朋友,還是親人。
沒等他想明白,他先感到困了,抱著枕頭閉上了眼。
白天已經花費了他諸多的精力。
夜幕已深,街巷上人逐漸地變得稀少,房間裡燈隨之熄滅,月光灑落在屋簷上,窗臺邊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黑霧。
床榻上躺著兩名少年,其中一名已經熟睡,另一名一併合上眼。黑霧繞過了守在客棧之外的侍衛。
黑霧在半空中浮現出人形,撐著傘的紅衣女子出現在房間裡,她手腕上的金鈴發出細微的動靜,陰氣環繞在周圍,伸出的手染紅蔻丹,正欲伸向熟睡的少年。
未等她靠近,床側邊的江雪岐睜開眼,那張豔麗的面容無半分睡意,深墨似的眼珠在黑暗之中深沉冷淡,如一抹莫測的暗光劃過。
只一瞬間,空氣中一道劍光無形而出,劈向那團黑霧,空氣中發出撕裂的聲音,“鐺”地一聲,金鈴搖晃,黑霧險些被震碎,朝著窗外飛了出去。
熟睡的少年依稀聽到了動靜,手指抓了抓枕頭,沒能睜開眼。
第二日狸珠起了大早,江雪岐總是比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