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落後的無人問津之地。
他的父親正是如此,在他出生的那年碰到經濟蕭條揹負債務,加上妻子難產去世,一朝大廈崩塌,靠著酒精混沌度日。
奶奶常常告訴他,讓他原諒父親,人的一生經歷不了太多的打擊,可能一次打擊摔倒了就再也難從泥濘裡爬出來。
他和奶奶住在一起,房間裡有一扇很小的窗戶,每天窗戶門口會有很多行人經過,經過的人形色各異,因為背光,窗戶角落偶爾會生長出來小蘑菇。
他做完作業,常常會盯著那株陰暗角落裡生長出來的小蘑菇。
直到熟悉的酒瓶摔落的聲音響起。
每次父親一醉完酒回來,意味著他會捱打。
這是很常見的事。
社會上給予男性的寬容度太高,為了防止底層的渣宰霍亂社會,會施捨他們組建家庭的權利,讓他們的家庭來承受。
他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媽媽,如果媽媽還活著,可能是母親替他承受這些。
酒瓶應聲而碎,門隨之被一股大力開啟,他看向門口,男人的四肢歪歪扭扭地垂著,毫無目的尋找著什麼,散發的酒精氣味像是一攤灌滿了酒漬的爛泥。
“你看什麼呢……小白眼狼,老子生你養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看書……”
“啪”地一聲,他眼角掃過窗臺的小蘑菇,小蘑菇在這個時候稍稍地彎腰,彷彿也在因此不高興。
出了一瞬間的神,酒瓶擦著他的腦袋過去,腦袋瞬間見了血。
男人罵罵咧咧地出去,路過單身的女鄰居家,會用低俗的語言會調戲對方。
這樣也算是因為他媽媽才墮落嗎?明明會對其他女人肖想……沒用的渣宰只會給自己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