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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畫室門口,他眼皮子一直在亂跳,畫室門口有兩名學弟守著。
兩名學弟看到他,神色都有些複雜。
“哥,我剛剛查過監控了,這幾天沒有任何人來到畫室。來的人也很多,大部分都在一樓展廳……畫一直是蓋著的。”
元齊神經末梢跟著發顫,對上林微寒冷的滲人的目光,只感覺骨頭縫裡都在冒著涼氣兒。
林微寒沒有回答,像是印證某種猜測,他徑直上了三樓,三樓最裡面的巨大畫框被黑布遮住。
“哥——”
元齊沒來得及阻止,黑布“嘩啦”一下被掀開,露出殘缺的畫面來。
夢裡的那把火順著燒到他的畫上,畫面中少女面容和手掌被燒燬,連著藍色的湖水到處都是燒痕。原本的色感和畫境被殘忍的破壞掉,只剩下一副殘卷。
“哥,你別激動……”
元齊擔心林微寒會氣暈過去。
話音沒落,元齊生生地止住了話音,林微寒掃了過來,眼底壓抑著恐怖的風暴。
……
“月沉,你會看畫嗎?”狩洋問了一嘴,“美院那邊似乎出了事,今天展廳戒嚴了。”
“不會。”路月沉看著樓下的人來來往往,略微思索,又說,“可能會一點點。”
他不懂欣賞,但是知道怎麼做能輕易地毀掉一幅畫,讓畫失去價值。
“……真是可惜。”
夢境裡的畫面與現實重疊,紅藍濃烈的交織在一起,與火焰灼燒的殘痕相融,勾勒成一副殘骸巨景。
“學長……”
林微寒握緊拳頭,一拳砸在了畫框上,上面的顏料已經乾涸,畫框受力發出“砰”的一聲動靜,微微向下凹陷。
毀了。
三個月的心血。
空氣幾乎陷入死寂之中,林微寒手掌立刻青了一塊,上面留下幾個攥住拳頭的月牙印。
“監控……這一個月進過畫室的,全部調出來。”林微寒開了口,還算保持著岌岌可危的冷靜。
元齊立刻應聲,“都在這裡,我們已經檢查了整整十遍了。”
機器前,林微寒直接調成了十倍速,展廳在一樓,很少有人上三樓,偶爾有學弟學妹過來,也沒有人動過他的畫。
那副畫已經拍出了價格,沒人想不開去亂碰。
林微寒快速地掠過畫面,氣息極其冰冷,眼珠泛著一片壓抑的墨色。
“路月沉……他有沒有來過展廳?”
周圍安靜了片刻,元齊猶如煮熟的鴨子一樣,囁喏半天,詭異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微寒明白了什麼,視線掃過去,“他參與了?”
“哥,我上次沒說是怕你生氣,當時你暈過去了我陪著一起去醫院,月沉哥也在,我讓他把東西送回的畫室。”
元齊連忙解釋,“當時不止一個人,而且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月沉哥送回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再三檢查了,確定畫完好無損。”
“月沉哥只是負責送東西,壓根沒有進過工作室,展廳他都沒有踏進來。”
“哥你冷靜一下,不要激動……”
“我很冷靜。”林微寒冷笑了一聲,捏著畫框邊緣使力,冷白的指尖泛出青色。
真有這麼巧的事?
他要查血緣關係路月沉碰巧出現在醫院,他的畫被毀路月沉碰巧送畫。
再加上詭異莫測的夢。
“哥……你……”元齊提心吊膽,看一眼被壓壞的畫框,已經毀了的畫,現在連框也歪了,徹底報廢。
林微寒撥通了電話,眼睫落下,垂下一層濃重的鬱色。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