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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
他沒有摔倒,而是掉進了某人懷裡,路月沉雙臂結實地接住了他,見狀唇線繃緊,以為他的被關久了不會走路了。
“對不起,學長,抱歉,你慢一些。”
林微寒倒在路月沉懷裡,他眼前發黑,好一會才慢慢地能看見東西,他喘著氣,按著路月沉的衣襟。
對上那雙深褐色的眼,對方眼中帶著擔憂和些許不安,充滿了類似的自責情緒。
“放我去床上。”林微寒說。
路月沉扶著他重新坐回去,他一點點地挪動自己的身體,直到雙腿和雙手不再僵硬,他嘗試重新下床,緩慢地走著。
這個病會讓人以為自己只是短暫的失去身體控制權……陷入了這樣的錯覺。
如果再這麼拖下去,結果一定是越來越嚴重,少次變成多次,後面變成經常發作,之後可能變成永久。
一點點地蠶食他的身體。
……哈。
林微寒從臥室走到客廳,沒有手銬和腳拷,在短暫的肌肉無力之後,身體恢復了正常,現在和平常沒什麼區別。
他嘗試走路的時候路月沉在一旁看著,對方深褐色的眼珠一動不動,他往哪走路月沉看哪裡。
因為他在練習走路,對方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他。
“學長。”他被路月沉從身後抱住,腰肢被緊緊地扣著,勒得他幾乎不能呼吸,側頸擦過熱氣,順著耳尖往上蔓延。
“……對不起,學長。”
……這蠢貨不會以為他是因為被關的吧?
林微寒簡直無語,他掰了掰身後青年的手腕,“愧疚就找個樓跳。”
“不可以,我還要照顧學長。”他耳尖傳來柔軟的觸感,對方用嘴唇蹭在上面。
嗓音溫吞像是浸了蜜糖。
“而且……就算死了我也要纏著學長。”
神經病。
林微寒懶得搭理人,他摸了把自己的耳朵,注意到視窗的小蘑菇重新長了出來,在土裡剛剛冒了個頭。
他正準備伸手,身旁的青年緊緊盯著他的手指。
林微寒手指在土裡扒了扒,最後沒有碰剛出來的小蘑菇。
他雙手解放,換衣服的時候依舊是路月沉幫他換的,有小奴才伺候他為什麼要自己動手。
路月沉幫他換好外出的衣服,給他戴上了口罩,出門的時候牽著他,回頭好幾次反覆確認。
“學長……真的沒有在騙我嗎。”路月沉問。
戴上口罩有些悶,只露出來一雙眼睛,他冷冷地掃過去,“你到底走不走。”
路月沉不講話了,牽著他出門,從樓下到小區超市,路上沒什麼人,天空灰濛濛的,整座城市籠罩著一層病殃殃的陰影。
超市只有兩三個工作人員,對方仍然戴著口罩,出示了檢查證明,證明自己沒有任何感染症狀。
知道自己的情況,林微寒在進門的時候停住了。
“你去吧……我要喝奶油蘑菇湯……附近有書店的話再買幾本書。”他開口。
路月沉依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指,“學長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情緒太過明顯,像是即將被拋棄,著急要挽留他。
“……我不走,只是有點累,你買快點。”林微寒有點不耐煩。
他在門口的長椅坐著等人,這才意識到已經開始入冬了,時間過得很快,銀杏樹葉往下飄落,地上多了一層落葉,沒有及時清理乾淨。
起風了。
樹葉隨之飄起來,風吹過他的面頰,他側臉,在超市門口看到了某道熟悉的人影。
他一共坐下來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