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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可能是因為施姨所以才同意?”陸景明問出來,目光在他臉上停留,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小寒,對不起。”陸景明沒憋住,伸手要摸他的臉,被他直接開啟了手。
林微寒冷著張臉,見狀陸景明稍稍正經起來,幫他分析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原本他不是死活都不願意,還一直躲著你,之後你說要帶施姨走,他立刻改了主意主動聯絡你。”
陸景明:“但是他靠近施姨有什麼目的呢……難不成他想當你二爹?”
林微寒剛喝進嘴的咖啡差點沒噎住自己,他看著陸景明,真想現在就撬開陸景明的腦子看看陸景明腦子裡都是些什麼。
“小寒,你先別生氣,這件事先問清楚。”陸景明說,“伯父伯母還有林紹,他們不是經常讓路月沉關注你,說不定是他們讓的呢?”
聞言林微寒跟著皺起了眉。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多想了,你看他教你也沒怎麼用心,明顯是拿你當大少爺哄。”
“你放寬心好了,那種高材生只會是因為感激之情才對林家禮貌溫和,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
“如果有其他目的,那他是自己送上門來……”
週日,林家舊宅。
林微寒敲了敲房門,裡面傳來女傭的聲音。
“是二少爺嗎……進來吧。”
房門開啟,空氣中的香薰氣味蓋不住這裡縫隙裡生長出來的發黴沉腐,施夷南已經穿戴整齊,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
她手中始終抱著一塊浮雕,那是一枚月亮天使。在西方神話裡,科魯茲之母被奪子,此後日日以淚洗面,她流乾了眼淚,淚水化成兒子的模樣,生成不枯之石,形似月半身人像天使。
他明明在母親身旁,母親卻還是日日流淚。面上不見殘痕,溝俱壑扎心根。
“母親……今天很高興嗎?”林微寒在施夷南身旁俯身,為了能夠讓母親更清楚地看見他,他不大擅長地稍稍牽動嘴角,露出微笑模樣。
他從小就不會微笑,性格陰鬱與人不和,從來不知道溫柔開朗四個字怎麼寫。
他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另一張臉。
那個人則是和他完全相反,對方常常在人前溫和有禮,母親更喜歡他。
乾淨的一雙眼明亮猶如湖水在輕輕地浮動,一旁的女傭看了眼,悄悄地在一旁推動施夷南的肩膀,嗓音很低。
“夫人……少爺在和您講話。”
“……您給些回應。”
空氣中纏繞著生鏽腐爛的黴味,施夷南遲鈍地反應過來,那雙漆黑空洞的眼緩緩地移動,視線落在面前青年身上。
施夷南對上那雙乾淨一塵不染的漂亮眼睛,她稍稍地移開目光,遮掩沉鬱到難以遮掩已經麻木的哀傷,伸手去碰林微寒的額頭。
“母親……很為你高興。”
“……小寒。”
林微寒唇角略有些僵硬,不大自在地垂下眼,被母親觸碰的地方溫暖令人心安,一瞬間撫平了他所有的燥鬱。
他和女傭一起推著施夷南出門。
女傭看了他面上好幾眼,小聲地問出來,“少爺,您臉上是怎麼回事?”
已經過去幾天了,那幾塊藍色只是變淡了一點,依舊沒有洗掉。
“沒事,做實驗不小心碰到的。”林微寒摸了摸自己的鼻樑。
“少爺小心點才是,”女傭微笑起來,“少爺最近又開始做實驗了嗎……還是要參加比賽嗎?”
林微寒搖搖頭,“是閻教授留的課程作業。”
這次家宴只有林家的直系親屬,爺爺膝下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