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語氣雖嚴厲,卻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他這個兒子雖然脾氣壞些,別的地方挑不出任何錯處。從小到大成績優異,相貌生得一等一的好,藝術領域成就極其傑出,在繪畫方向更是舉世難見的天才。
路月沉突然開了口,“伯父,學長只是不想讓伯母擔心。”
某人又開始表現了。
林微寒下意識地皺眉,杯子沒有拿穩,裡面的酒液晃盪而出,他的白襯衫瞬間被汙染,順著褲腿濺上一片凌亂的酒漬。
林父:“月沉,你不用幫他說話。他那個性子,平日裡不知道收斂……”
周圍的氣息冷了幾分,林微寒尚未發作,身旁的青年稍稍俯身,如同他經常做的那樣,在他面前為他彎下腰。
“二少爺,請等一下。”
青年溫和的話音響起,握著紙巾為他擦拭,那雙手骨節修長,髮絲柔軟地垂著,遮住了一部分眉眼。
他想起醫院那碗沒有熱氣的粥,忍不住心裡冷笑,眸中映著路月沉的側臉面無表情。
很會裝。
手指撐在地上,手背傳來鈍痛,一塵不染的鞋面踩在他的手背上,對方的腳尺寸似乎比平常男子小一些。
路月沉眉眼籠罩一層陰影,他輕輕地按住了對方的腳踝,嗓音溫和冷淡。
“二少爺,請讓一下。”
元齊看著俯身的路月沉,表情略有些古怪,他默默地收回視線,忍不住道:“哥,你還要去畫室嗎?”
林微寒襯衫被擦乾,但是面板依舊黏膩,眉眼略微壓著,隨口“嗯”一聲,“那張畫你收在哪裡了?”
“哥你放心,畫我已經幫你送回去了。”元齊下意識地看向路月沉,多虧了路月沉幫忙,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