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連打了三通電話,仍舊沒有人接聽。
他突然就有點怕。
怕她和五年前一樣不聲不響地離開。
尤遊立刻開了門去了對面,摁響她家的門鈴, “孟湘雅?”
最終迫不得已,他輸了她曾經告訴過他的密碼,第一次踏進了她的家。
房間裡沒有開燈,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昏暗,襯的房間裡更加暗沉,尤遊邊走邊喊她:“孟湘雅?你在不在?”
他順著路來到臥室外,敲了敲門,“孟湘雅?”
還是異常安靜,裡面沒有一絲動靜,彷彿這個房子裡只有他自己。
尤遊蜷了蜷手指,抿著唇緩緩轉動了她臥室的門把手,胸腔裡的心跳隨著他的動作跳動得越來越快。
是真的怕,怕開啟門的那一刻留給他的是一室冷清。
在房門被他推開的那一剎那,尤游完完全全地石化在原地,深墨色的瞳孔猛然收縮,滿臉都是震驚和錯愕,彷彿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
空氣似乎都凝滯起來,耳邊只剩下他的呼吸和撲通撲通的心跳,甚至連頭皮都在發麻。
不是沒嘗過百爪撓心的感覺,但此時此刻,百爪撓心都不足以表達他的感受,身體裡好似被無數只螞蟻啃噬那般酥麻到恍若沒了知覺。
明明……她根本沒有撩撥他,可卻比她平常故意對他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做一些動手動腳的動作還要讓他難耐。
尤遊緩慢而機械走進去,他每走一步就會停下來,盯著牆壁上和散落在房間各個角落的畫紙看,每一張上面都是他,五年前的五年後的,各種動作各種神態。
她的臥室裡,滿屋子都是他的畫像。
滿屋子都是他。
尤遊說不上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有意外,有震驚,也有愉悅,還有其他很多說不上來的情緒,層層的將他包裹住。
這五年來,她是不是都是這樣過來的?
他把每一幅畫都看了一遍,最後走到床邊,極力壓著情緒低噥著喊她:“孟湘雅。”
沉睡的她沒有反應,他就繼續喊她:“孟湘雅。”
她依舊沒動,他再喊:“孟湘雅。”
像個復讀機,只會說三個字——孟湘雅。
終於,在他重複地喊聲中,床上的人兒終於動了動,他還是叫她:“孟湘雅。”
孟湘雅昏昏沉沉之間聽到他再喊她,她張了張嘴想回應他,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她只能順著他聲音傳來的方向找他,可是突然,他的聲音消失了,她徘徊在原地不知道要朝哪個方向走,自己好像突然就被拋進了一個隔音的世界,聽不到他叫她的名字,聽不到他為她唱歌,什麼都聽不到。
幾秒後,他的冷清壓抑的聲音再次響起,孟湘雅急忙朝著他發聲的方向跑去,“尤遊……”
尤遊垂眸盯著床上的女人迷濛著眼睛,在不清醒時喃喃地喚他的名字,身體裡的那股衝動又強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