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隨便什麼人當得?朕寧可後位空懸,也不願名不副實之輩竊居椒房殿,壞我大魏國祚,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竟已上升到壞國祚的高度,誰敢出言反駁?更何況皇上說的沒錯,皇后賢德不賢德,的確事關重大,君不見夏、商、周……前朝,均因後宮亂政而亡,反觀皇上的立後標準,著實合情合理。
待堂下消停了,聖元帝揚聲道,“諸位愛卿可還有事?無事便退朝吧。”
眾人連忙跪下恭送聖駕,只見他大步走到金鑾殿門口,忽然又回過頭,朗笑道,“帝師,朕上回問您認不認得逆旅舍人,您說不認得,如今才知她竟是您的親孫女兒。您這欺君之罪,朕記著,改日送一幅舍人的墨寶相抵吧。”
關老爺子連忙跪下請罪,再起身時陛下已經走遠。父子二人出了金鑾殿,這才露出凝重的表情。誰說和離就不能入宮?旁人忘了,他們可沒忘,九黎族素有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習俗,不僅表現在權利更迭與家業傳承上,還表現在婚配中。弟娶嫂、嫂嫁叔,甚至妻後母,種種荒誕之舉經過數百年的傳承,已演變為倫常,正如中原人的三綱五常一般,都是民眾共識。
連父親的女人都能娶,娶一個二嫁之女算得了什麼?陛下今日這番話是故意說給關家人聽的啊!
關老爺子不明就裡,只是略微有點擔心,關父卻覺大勢已去,無力掙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順其自然了。所幸女兒雖然不懂陰謀,卻擅用陽謀,若能居於鳳位,或可避免最壞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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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進行時,文戰還在繼續,文榜附近的茶樓已是人滿為患。巨擘們獨佔一座,學子們不敢入內叨擾,只能在附近徘徊。有的茶樓掌櫃很是知機,既賣茶水又賣筆墨紙硯,生意非常火爆。
其中一座裝飾豪奢的茶樓內正聚集著許多勳貴子弟,默默埋頭抄文。關文海也在其中,臉色卻不如旁人激動,一陣白一陣青,扭曲得厲害。關素衣是逆旅舍人的訊息給了他當頭棒喝,緊接著徐翁的著作受到眾位鴻儒批駁,並用切實的論據證明他的許多觀點不過是自己臆測而已,若拿來教導學子,恐有誤人子弟之嫌。
毫無疑問,關文海就是被誤導的學子之一。想起自己半月前拿去與眾人傳閱的策論,他就恨不得時光倒回,把文稿一把火燒掉才好。他竟還大放厥詞,直斥堂妹不懂裝懂,學識粗陋,又言關父對他有隙才駁了他文章。
事實證明不懂裝懂的人是他,心存怨懟的也是他,他嘲諷堂妹的那些話,而堂妹對此的回覆,現在全變成了眾人取笑他的把柄。
“還記得關文海上次發表的文章嗎?現在再看,簡直可笑至極。關小姐告誡他立題錯了,他還汙衊人家學識短淺。我竟不知能把徐廣志批得體無完膚,又與諸位鴻儒共同論道的人,學識還趕不上他。”
“哎,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看人不看才華,只看年齡,年齡大的學問就高,年齡小的學問就低,所以年齡偏小的學子他一概不服,必是要嘲諷幾句的。”
“原來如此,那他還考什麼科舉呢?等七老八十了直接去拿狀元不就得了?”
“是矣,關小姐也是這麼說的。哈哈哈哈……”茶樓內滿堂鬨笑,惹得關文海頭頂冒煙,無地自容。季承悅坐在角落旁聽,耳根亦燒紅一片。他同樣看低了關小姐,真是有眼無珠,所幸那些傻話只在徐雅言跟前提過,應當不會傳進她耳裡吧?
口誅
關文海心裡憋得難受,卻又發作不得,只好假裝沒聽見旁人的嘲諷。恰在此時,一名小廝急急忙忙奔上茶樓,來回尋了幾遍才跑到他身邊,附耳低語,“少爺,帝師大人從宮裡回來就立馬召集族人,說是要重建族學,為族中孩童延請名師,教授儒術。他還說關家嗣子必須完全繼承他的衣缽,不需要教而不改,執迷不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