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昂貴的藥物,也救不回他的命!
看著肖九難以置信的表情,磊哥卻顯得更放鬆了:“原本還想在你們心裡留一個高大點的形象的,這下也全完了。別告訴我胖子,但是那個誰過來的時候,幫我告訴他吧,別讓他和家裡人鬧矛盾。他為了我鬧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是我當時沒想清楚,覺得我走了大家就都輕鬆了。”
“我連‘那個誰’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幹什麼要告訴他?最好他和他家裡人鬧一輩子矛盾,畢竟,依舊算是他把你逼死的。”肖九賭氣的說。
“那也行。讓他一輩子記得我,忘不了,挺好的。”磊哥挺開心的笑了起來,可是突然他收起了笑容,表情複雜的看著病房的門,又看著肖九,“小九,我得走了。我不是個好老大,留下了個爛攤子,對不起。”
肖九一開始還沒明白“我得走了”是個什麼意思,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磊哥要走了,他不是怨鬼,更也不是厲鬼,或者其他什麼心願未來徘徊不去的魂靈。他要走了,他要去一個鬼真正該去的地方了,即使他還那麼年輕。
“磊哥……”肖九有點不捨,但只是叫了一聲,就把挽留的話嚥了回去,“一路走好。”
磊哥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很乾脆的大步邁向了房門,他開啟門。那瞬間肖九從門口看過去,只能看的見模糊不清的光和影,卻並沒有應該存在的醫院的走廊,也沒有本該等在門口的胖子的身影。
那是病房的門,但卻又不再是那扇門了……
磊哥一步步的走過去,當他邁進那扇門的瞬間,肖九聽到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甚至連難聽或者好聽都難以分辨的雜音。而那光和影也更加的刺眼了,讓他因為眼球灼痛而不得不閉上了眼睛,當他重新睜眼,病房裡又只剩下他一個活人。
而剛剛明明已經開啟的病房門,現在卻依舊緊緊的關著。
“星期二,你在嗎?”肖九站在那,看著病房的眼神顯得有些茫然。這裡依舊安靜,聽不見任何聲音,但是下一刻,肖九就是知道星期二已經在他身後了。他轉身,抱住了那個冰冷的身體,“有點……難受。”
和那天去律師事務所籤協議時的感覺有點像,那種“我沒有爸爸和媽媽”了的感覺。現在則是“沒有磊哥”了。即使已經兩年沒有聯絡,但是那個人也早就被肖九認為成了是自己的家人。更何況,籤協議只是一紙協議,其實那兩個人還是在那裡。可能還是有機會見到,但是磊哥,卻是真真正正的再也見不到了……
星期二的一條胳膊摟住了肖九的腰,一隻手則蓋在了肖九的腦後。既是冰冷,但是安慰和保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陪著你……”
“你總有一天也會走上那天路的吧?”肖九的詢問脫口而出,這也是他難受的另外一個原因,星期二現在在這裡,但是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洗淨了身上的戾氣,對人世也在沒有牽掛,於是也像磊哥一樣,只是開啟一扇門,然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你在這啊。”星期二卻天經地義的回答,“你牽扯著我,我怎麼可能會離開?”
“對不起……”當聽到星期二這麼說的時候,肖九感到的卻是愧疚,明明他們說好的,只是在星期二留在人世的這段時間相伴,他不會阻撓星期二的來去,但是現在,他反而成了星期二的牽掛,成為了阻撓他離開的桎梏。
“反正我也不知道那邊到底長什麼樣,有你在這,比我一個孤孤單單的在那邊好得多吧?”
“……”肖九沉默著,但是他心底卻在反駁著星期二——會這麼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知道人世裡還有沒有人牽掛他,更不知道在那邊有沒有人等待著他,說不定奈何橋上也有一個小薔在等他呢?
肖九的心極端的複雜,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