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馬車出了城門,走了有一段距離,他才鬆了一口氣。
可就是這口氣讓她意識到了他是誰。
「好了呢,終於可以沒人打擾和哥哥……」他低聲笑了起來,「或許現在應該說姐姐了呢。」
「好姐姐,我知道你曾被藥迷暈過,一定很牴觸,所以我才換了一個種方式,沒有暈過去……很驚喜吧?」
「呸!」孟湘一轉頭就啐了他一口。
他則不要臉地揚起頭,「哈哈!我正要試試唾面自乾的滋味呢,謝謝姐姐了。」
天生地下能這般厚臉皮的還會有誰?
孟湘磨著牙狠狠道:「南金棠!」
他摸摸耳朵,「你叫的可真好聽。」
「你是要害我吧?」鋒利的尖兒逼得那樣近,幾乎她稍微一抖便能戳破了皮。
「好姐姐,你這可誤會我了。」南金棠恨不能指天發誓,「我可半點傷你的意思都沒有,而且,這玩意兒也傷不了人。」
他說著便將一直用來威脅她的兇器掏出來給她看,那是一隻白玉簪子,上面刻著四朵祥雲,樣式簡單,卻讓孟湘暗恨不已,合著她一直擔心不已的竟是個沒有傷害力的東西,它的尾端雖然也磨的細了些,可哪裡是能傷人的樣子。
孟湘一甩袖子,就要將那簪子掃到地上去,卻被南金棠一把搶回。
「姐姐莫急,許是忘了這個簪子的來處,不妨再仔細看看?」他拈著那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孟湘冷哼一聲,「又是打哪兒偷來的?」
南金棠羞怯地摸了摸鼻子,「自己家的當鋪算不得偷。」
「你真的對這根簪子沒有印象嗎?」他又不甘心地追問。
孟湘抬了一下眉眼,摸著腦袋繼續用她說過無數次的謊言搪塞,「我……的腦袋撞過,許是見過記不得了。」
她垂下頭,卻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憐惜。
當一個男人對女人露出憐惜的神色就意味著他已經開始退敗。
他的手指細細撫摸著白玉簪子,柔聲道:「這個簪子可是你典當的。」
「我?」孟湘吃驚,伸手就要奪過那根簪子,南金棠身子一晃,將那簪子高高舉起,不懷好意地笑著。
「哎?你要我就要給你嗎?你要用什麼來交換呢?」
「我……」
他認真地看著她,不放過她說的每一個字。
孟湘指尖滑過臉頰,在他入神的時候,一腳踹了過去,讓毫無防備的南金棠骨碌骨碌滾了出去,「哎呀」一聲摔進了雨地裡。
孟湘抱胸,翹著二郎腿,盯著被風扇動的簾子。
她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脅迫了她還想要從她這裡得到好處?
做夢!
南金棠一臉雨水滿身汙泥好不容易重新鑽進車裡,卻被一隻腳踩上了額頭,他嬉皮笑臉地抱住了她的大腿,撒嬌道:「好姐姐,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我的腰都要被你踹散架了。」
「我管你。」
「嚶嚶……」他假模假樣地哭泣著,還偷偷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她的小腿,將臉上的雨水擦乾了,可即便如此,他嘴上還不忘調戲她,「可是姐姐這副高貴冷艷的樣子也很讓我歡喜。」
「呵呵……」
「姐姐就是心急,要是摔壞了姐姐心愛之物可怎麼辦?」他說著便將一直緊緊攥著的簪子像獻寶一樣獻到她的眼皮子底下。
孟湘耷拉著眼皮,不屑一顧。
「姐姐……」他黏糊糊地討好。
「怎麼?不要好處了?」
「只要姐姐開心就好。」
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伸出手,南金棠樂顛顛地用雙手放了上去,指尖還有意無意地啄了啄她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