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放下腿,兩手按在膝蓋處,眼睛湊近他。
「你的話太多了。」
他屏息了一瞬,「沒……沒什麼。」
「呵——」
連南金棠自己也撇過了頭,看上去有些瞧不起自己。
車輪碾過一個水坑,陡然震了一下,南金棠反應極快的站了起來,自己的腦袋撞到了車頂,手卻擋在孟湘的頭頂上。
她撞在他的手上,抬眼看他,他咧著嘴笑。
孟湘別開了眼,「我討厭別人強迫我,我不原諒你。」
他就像凋零的花一樣抱著膝蓋,耷拉著腦袋,所在車廂一角一言不發。
路上行了兩天兩夜,孟湘會按時休息,按時吃飯,卻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他委屈的不行,第一個一天一夜跟在她的身後絮絮叨叨,第二個一天一夜他也不說話了,打蔫兒的花都比他來的精神。
第三天清晨,他終於忍不住了,他蹲在她的門口。
孟湘一開啟門差點踩在他的身上,她詫異極了。
「你在做什麼?」
南金棠眼睛頓時一亮,「你終於肯跟我說話啦。」
「不是說去教坊嗎?」
「你難道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兒嗎?」這怨婦的口吻簡直讓孟湘難以相信是出自他這個花花公子之口。
「你是認真的?」
南金棠愣了一下,突然用更大的聲音笑了起來,「怎麼會?哈哈,我只是無趣的找些事情來做。」
「那你……」
孟湘話才說了半截兒,客棧旁邊房間的門就被「嘭」的一聲被人踹了一腳,又猛地拉開。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磨磨唧唧。磨磨唧唧!要上就上,費什麼話啊,有那個黏糊的功夫都夠射好幾回了!」
朱門縫裡探出一張玉面,眉目清秀,眼神慵懶,卻一張嘴不饒人。
南金棠將孟湘擋在身後,眯著眼睛冷冷哼了一聲,冷漠道:「我可沒你射的那樣快,我可是金槍不倒。」
孟湘簡直無奈,男人總喜歡在這種事情上較勁兒。
「嘿!你個小子……」那人抬眼看去,手一抖,門直接大敞,他光溜溜地在門口發愣。
南金棠往他男人的自尊處掃了一眼,吹了聲口哨。
「喲,你的本錢也沒見多雄厚嘛!」
那個男人白如玉的兩腿抖了抖,猛地夾住了,一手捂著那裡,一手趕緊將門拉過來,躲在後面,臉上非但沒怒反倒陪著笑,「大官人說笑了,您怎麼有空來青城玩耍?」
「咦?怎麼?你不同意。」
那男人笑成了一朵花,「那裡敢啊,您愛怎麼耍就怎麼耍,您要是還對小人有興趣,小人就為您舞一場。」
「這話說的到讓人舒坦。」南金棠揚起下巴,皮笑肉不笑。
他從門後探出身子,不斷哈腰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對了!」南金棠朝旁走了一步,將孟湘露了出來,淡淡道:「這位是孟九娘,我的好友,舞技超群,想要到你們教坊裡觀摩學習,你能安排吧?」
雖然他一徑的高高在上,可那人絲毫不介意,斬釘截鐵地應了下來,「沒關係啊,都是小事,小事!我可不像程曉年那個榆木疙瘩一樣不懂變通,您就放心好了。」
南金棠保持著高貴冷艷的姿態,沒有理他,只是向孟湘介紹道:「此人乃青州教坊的教坊使孫九旋,你若有事找他便好!」
「是的,是的,找小人就好了,小人一定給孟娘子辦的妥妥噹噹。」
「你在說什麼呢……這麼久,風都灌進來了。」柔媚軟綿的聲音自孫九旋身後響起,一隻指甲紅艷艷的手指從他腋下探了出來,在他白皙的胸膛上隨意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