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錯,罪上加罪!」
他表現的越發無辜了,「那大人是要把學生關進牢裡,還是要等著秋後處決呢?」
孟湘直瞪他。
孟扶蘇眯著眼睛笑得溫柔極了,「好,我都答應娘,娘說我哪裡做錯了,我就一定改。」
「我可沒教你騙女人,騙女人的渣男最可惡了,你這個樣子真讓我失望……」
他原本還當開玩笑的輕鬆神色驟然緊張起來,他抬起手,又放下了,侷促道:「我真的做錯了?」
「我問你,你喜歡白芷姝嗎?」孟湘放下了手,而他的耳朵已經被揪的通紅了。
「怎麼可能!」孟扶蘇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怎麼會喜歡別……她啊!」
「那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麼?無論為了什麼我都覺得難受。」孟湘捂著胸口,認真地看向他,「你娘也是一個女人,你為什麼不想想如果我也被一個男人這樣騙了會如何?」
「我定然替娘宰了他!」孟扶蘇不知想起了什麼,視線驟然陰沉下來,隨即放軟了語氣,「我知道了娘,我知道我錯在了哪裡。」
他低垂著頭,猛地就朝孟湘跪了下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孟湘嚇了一跳,慌裡慌張地去扶他。
孟扶蘇骨子裡卻和孟子期一樣的倔強,他狠狠地朝孟湘磕了一個頭,淡淡道:「這次是我想岔了,居然想要借著白芷姝的關係攀上武安侯的高枝兒,卻讓娘你受辱,是我不孝。」
他似乎自顧自腦補了什麼,又執意朝她道歉,好像只有用這種激烈的手段才能從身體裡甩出什麼東西一樣。
孟湘兩肩一鬆,手指點了點他的眉心,「哪裡會有父母會真心生孩子的氣呢?」
「快起來,地上又濕又涼。」
他仰頭看她,孟湘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笑道:「你別裝了,我知道你這個小狐狸在想什麼。」
她朝他伸手白皙的手掌,孟扶蘇看了一眼自己沾滿泥土的手,搖了搖頭,孟湘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你什麼時候這麼優柔寡斷了?」
他跟在她的身後,沉默地凝視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就像是回歸到最初的狀態,他與她血脈相連一樣親密。
傍晚的時候,四個人躺在一張炕上,窗半敞著,月光和清風一同吹入,搖晃著中間的簾幕。
孟湘睜著眼睛枕在枕頭上,聽孟子期跟孟扶蘇嗆聲,聽戴孟瀟數落孟子期,最後三人不知怎麼竟打成了一團,這兩個小子分明沒有將戴孟瀟看作女孩子。
孟湘一人給了一枕頭,將他們三個人鎮壓下來,自己卻偷偷笑了起來。
春風帶著稻草和桃花的香氣,這香氣也一直鑽入夢裡,給她一天的好心情。
然而,這樣的好心情因為李茹茹的出現而消失無蹤。
孟湘站在教坊的門口,將自己重新裝裹上刀槍不入的面具,笑得親熱,「李娘子有事情?」
李茹茹面上帶笑,眼神卻有一瞥沒一瞥地打量著她,「姐姐真是好艷福啊,瞧著滿面桃花的模樣昨夜定然是被好好滋潤過了,呵呵……越發顯得姐姐你貌美了。」
孟湘笑呵呵,「託了你的福。」
李茹茹臉色一僵,手作扇狀,無趣的扇了扇,「跟我來,副教使尋你有事。」
說罷,她便婷婷裊裊地帶路去了,一路上不停地跟孟湘打探她背後惹不起的那人究竟是誰,直到柳蘭君的門口也沒有問出個好歹。
李茹茹訕訕道:「九娘你的口風真嚴啊,還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居然要藏著掖著。」
說出來嚇死你!
孟湘只是一個勁兒的笑。
李茹茹張了一下嘴,見走來的人,立刻又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