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思應著:“好,路上小心。”
空蕩安靜的洗漱間裡,只有她所在隔間有淅瀝水聲,熱水蒸騰出霧氣,她閉著眼,突然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
她問:“是有東西落在這裡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個男聲。
“有。”
陸相思猛地睜開眼,不太確信:“梁裕白?”
梁裕白:“是我。”
關上水龍頭,她扯過浴巾想要裹上。
眼前的布簾被人拉起。
梁裕白看到她白皙的肩頸線條,流淌著水跡。
因為驚慌,她來不及裹好浴巾,只堪堪蓋住身前一片。
陸相思手足無措,“你怎麼進來了?”
身後的布簾隨著他的進入,而緩緩合上。
這裡,是隻有他們兩個存在的世界。
她壓低聲音:“你出去啊。”
梁裕白卻邁步,向她靠近。
她往後退,直到肩胛貼牆,退無可退。
她想要推他,手又緊攥著浴巾壓著身子,只有聲音:“梁裕白。”
帶著鼻音的求饒,配上她此刻被水霧浸染的眼神。
勾人心絃的,蠱惑人心的。
梁裕白很難保持理智。
更何況,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被慾望支配的。
梁裕白伸手,將她騰空抱起,壓在牆上。
陸相思嚇得手心不穩,圍在身前的浴巾掉落。
她慌忙中還記得伸手蓋住他的眼睛,惱羞成怒地喊:“梁裕白!”
梁裕白低下頭,看不見,也無所謂。
反正他懷裡的是她。
他低頭,吻去她肌膚上淌過的水跡。
心臟像是被成千上萬只螞蟻啃噬,她連腳趾都蜷縮著,更遑論聲線,顫抖的可怖,“外面……還有人。”
他仰頭。
喉結緊貼在她心口,上下滾動,她感知明顯。
頭皮發麻的觸感。
他嗓音喑啞:“放心,他們都走了。”
她咬唇,“你為什麼過來?”
梁裕白笑了下,“你說呢?”
陸相思強撐著:“我怎麼知道?”
他咬了她一口。
陸相思輕嘶了聲,“別咬我!”
梁裕白:“這是懲罰。”
她顫顫巍巍地收回手,對上他沉冷視線。
他眼瞼處是藏不住的陰鷙:“原來你壓我贏,是為了不讓我送你回家。”
陸相思微微愣了下,“就算沒有這個賭注,也不會是你送我回家。”
原本以為要哄的那個是陸斯珩,沒想到,是他。
梁裕白皺眉:“你是真的希望我贏,還是陸斯珩?”
她一秒猶豫都沒有:“當然是你。”
梁裕白:“他是你哥哥。”
她眨眨眼:“你也是我哥哥。”
梁裕白的目光往下,宛若一把刀,在她的身上反覆剮蹭,卻遲遲不給最致命的一擊,凌遲著她的心智。
最後,他終於大發善心。
仁慈地將視線定格在她臉上。
或許是他不得不仁慈。
因為他的呼吸很重,“哥哥會在這裡,對你做這種事?”
陸相思迎著喉嚨裡的乾涸:“你不只是哥哥,也是男朋友。”
梁裕白輕輕呵笑一聲。
她忽地抬起頭,問他:“你準備就地正法我,是嗎?”
梁裕白搖頭。
他把她放回平地。
陸相思看著他拿過那條浴巾,蓋住她的身子,包裹的連鎖骨都封閉在水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