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桌子前,手電筒照著面前的本子,眉頭緊蹙,懊惱又洩氣地向他求助,“哥哥,這個好像是高數題,我不會。”
梁裕白湊過去。
他掃了眼。
拿起筆演算,解開答案。
陸相思鬆了口氣,“還好你會做這個題,我要是和我室友她們過來,我們估計就卡在第一步了。”
梁裕白站在她身邊。
她坐著。
白色的布料裹著她飽滿的胸。
他垂在身側的手收攏。
用剋制再三的清淡口吻,“你爸爸沒教過你高數?”
陸相思的爸爸陸宴遲是南城大學的高數教授。
並且。
也是梁裕白本學期的高數老師。
他看到課表後發現的。
陸相思摸了摸眼下面板,話語裡有幾分羞赧:“我數學成績是所有成績裡最糟糕的一門,我爸爸說了,我要是遺傳了他十分之一的數學天賦,肯定就能考上南大。”
她撐著下巴,說這話時是在笑的。
沒有遺憾,沒有懊惱。
好像,上哪所大學對她而言並不重要。
沒有像他父親那樣出色,也不重要。
梁裕白輕扯嘴角,“挺好。”
陸相思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只是笑得落寞,她心被揪起,“每次考完試,我爸爸看著我的數學成績都很頭疼,哥哥,你成績這麼好,你爸爸應該很輕鬆吧?”
梁裕白想到自己的父親。
他們之間鮮少溝通。
他天生寡言,梁亦封亦是。
二人之間聊的最多的一天,是在他去公司實習的前一天。
梁裕白在十歲那年就被接到梁家老宅,由梁老爺子親手栽培。
他待在父母身邊的時間極少,和父母之間的溝通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那天,當父親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二人都愣了幾秒。
他們之間已經生疏到,連對話都要有寒暄的詞彙了。梁裕白卻也沒多大的感觸,他天生就不適合與人溝通,感情匱乏到連父母都吝嗇。
梁裕白:“您應該知道,我明天要去梁氏。”
梁亦封:“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