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方父一臉黯淡:“明年初夏。”
明年初夏,距離現在不過半年的光景。若是說起來,不算趕,就是好巧不巧,正好在她及笄前幾個月。
蔻兒遲疑了下:“不能往後推推麼?”
她是想在家中多待些日子的,之前還沒有感覺,這日子一定下來,突然就有些惶恐了。
“為父覺著,這個日子也算不錯。”方父完全沒有在新帝面前爭奪日子的樣子,淡淡道,“初夏裡不冷不熱,你不受罪。”
這個日子看起來父親很滿意?沒有任何異議的樣子。蔻兒打量著父親,慢慢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這個日子罷。”
反正早嫁晚嫁還不得嫁,長痛不如短痛,利利索索的一刀下去就好。
蔻兒看得很開,扭頭就把心裡的惶恐一巴掌拍沒了。
方父捻著鬍子,眼神凝重:“為父觀陛下此人,也許是靠得住的良人,只要我兒與陛下好好相處,大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女兒知道。”蔻兒把手放在暖爐上一層厚厚的瓷面上,感受著手心暖暖的溫度,她嘴角微微勾了勾,“陛下此人,女兒信得過。”
目前而言,宣瑾昱處處都讓她覺著沒有問題,所以她願意嫁。如果日後有了問題,那也是日後的事,與當下無關。
她就圖個當下吧!
女兒對陛下有些信任,這是好事,但是方父總有些不是滋味,板著臉道:“他到底是君,你不可太過信任,總要給自己留些餘地!”
蔻兒扭頭笑眯眯對父親說:“父親放心,女兒省得。”
方父看著自己女兒一臉的笑意,總覺著有些生氣,偏過頭去:“還有沒有事了?”
這就是要趕人了。
蔻兒想了想,還是鼓足了勇氣,假裝輕描淡寫地說道:“女兒還沒有謝謝父親帶來了一箱子的書,都是女兒素日裡喜歡的,冬日裡可有了打發時間的了。”
她心如擂鼓,面變不顯,手攥的緊緊的,掌心有些冒汗。
這句話說來,如果是父親給她置辦過來的書,就是明晃晃的認罪,但是如果不是父親的話,也算是沒有直白認罪,有了婉轉的餘地。
“書?”方父這才想起來,隨口道,“是陛下給你送來的。”
蔻兒心一下子就落到實處,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笑眼彎彎:“陛下還真是個好人啊!”
好人啊!居然把這種危險的書讓她父親送回來!!!
表面笑著的蔻兒心裡頭已經想要拿個小錘子砸人了。
方父彷彿被提醒了一樣,問:“陛下給你送的什麼書,如果有好看的,給為父送過來看看。”
蔻兒心一提,若無其事道:“哦,陛下送來了些雜書,還有些打發時間看的,女兒看了看,沒有父親日常看的書。”
“那就算了。”方父也就是隨口一提,不打算和女兒搶書看。
方父突然想起來,對蔻兒又說道:“日子既然已經定了,你出了冬也別瞎跑,在家裡老實待著,以免橫生枝節。”
這點蔻兒也懂,她反正好養活,只要有書,就能老老實實在房間裡待著,等了開春,再侍養侍養花,日子也能打發。出去……還指不定遇上什麼麻煩事兒呢!
她老老實實點頭:“女兒明白了。”
既然父女倆都想到了一處兒去,那她就能正大光明的關了宜明苑好好兒貓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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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的確很好,可是過了沒些日子,從京郊外頭來了一個四十餘歲的婦人,敲響了方家的後門,送來了一張花箋,指明是給方令蔻的。
如今的蔻兒是板上釘釘的皇后,她雖然還在閨中,以花香濃香為首的暗衛,還有些明裡暗裡的侍女小廝,基本都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