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罵洛惜音背信棄義,就要罵一句蔻兒這個皇后的勢力太大讓人家迷了眼;他們罵一句方令賀仗勢欺人,就要罵一句蔻兒這個皇后縱容家人肆意妄為。
總之風向莫名就變成了皇后的錯。
事情的緣由還在查,關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夫,洛惜音是一口咬死了從來沒有過這檔子事,她一個被遺忘的女兒怎麼可能有婚事。她氣得給花香講的時候都渾身發抖,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哽咽著說:“煩請姑娘給皇后帶句話,若我洛惜音有半字隱瞞,必遭天譴!”
奉命去洛惜音那裡一方面詢問一方面安慰的花香返回宮中後,對蔻兒把情況說了說後,道:“婢子見洛姑娘眸中清明,毫無任何陰翳,自當不是一個有心計的人,這件事洛姑娘大約是委屈了。”
蔻兒哪裡不知道是洛惜音委屈了,真論起來,比起方令賀來說,洛惜音受到的非議更大一些。
她有些心疼,對花香道:“如今我卻有些擔心她,你這些日子且留在她身邊照顧著,萬萬開導好她,切莫讓她有了不好的心思。”
“婢子曉得!”花香領了命後,出了宮重新換裝一番,留在了洛惜音身邊服侍的同時留意著她的安全。
蔻兒注意的是洛惜音,而宣瑾昱更多注意的是蔻兒在這件事中所受到了妄議。
他下了朝難得沒有去勤政殿繼續政事,而是帶著一絲薄怒回到了泰華殿,看見眉頭緊鎖的蔻兒,他進屋的腳頓了頓,重新梳理好自己的心情,換了副表情才走進去。
“陛下!”
蔻兒看見宣瑾昱時,立即起身迎了上去,牽著他的手一道兒坐下,給他奉了茶後,立即說道:“我已經打問過了,洛姑娘當真被冤枉的慘!只是還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未婚夫是怎麼個回事,暫且還沒得法子給洛姑娘正名。”
宣瑾昱捧著冰鎮的果茶沒有動,他的目光落在蔻兒身上,有些幽幽地:“皇后只注意的到自己的準嫂子,就沒有注意到自己麼?”
自己?
蔻兒恍然大悟:“陛下指的是有人說我吧,這個無妨,只要嫂子的事情解決了好。”
宣瑾昱輕輕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看著蔻兒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皇后,這件事不是這麼簡單。”
“如今朝中已經有了對你有異議的聲音。”宣瑾昱回想起今天早朝時聽到的那番話,心情很陰鬱,他微微蹙眉,“有人在故意把事情往你的身上引。”
“咦,”蔻兒一愣,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這件事說起來與她算是沒有關係的,因為她是方令賀的妹妹,是皇后,被順嘴罵上幾句她也猜著了,怎麼看宣瑾昱的這番話,情況似乎還不妙?
宣瑾昱目光落在蔻兒的臉頰上,伸手揉了揉她的髮髻:“今日有大臣說,皇后失德,不堪為後。”
“什麼?”
蔻兒大吃一驚,她愣愣看著宣瑾昱,慢慢道:“失德……不堪為後,大臣的意思,這是要廢后?”
宣瑾昱見狀,手順著蔻兒的腰把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自己懷中緊緊摟著,輕輕一嘆:“可不是。”
“這不是太奇怪了麼?”蔻兒趴在宣瑾昱的肩膀上,只覺著自己的腦子一片混亂,她完全梳理不通,為何事情會忽然變向到這樣子。
“不單單是這件事,”宣瑾昱落在遠處的目光一片冰冷,“他們甚至說朕與你前往襄城是受了你的蠱惑,一個皇后讓帝王離開王城是絕對大忌的事情,藉此來抨擊你。”
蔻兒一愣。
她只覺心臟彷彿有瞬息的麻痺。
怎麼會……
“皇后,”宣瑾昱的手溫柔的落在她的後頸輕輕按揉著,他的聲音在蔻兒的耳畔說道,“你是朕唯一的皇后,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