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語的宣瑾昱,面帶猶豫。
宣瑾昱抬抬手,侍衛很快把這青年請出了房間,他們也離開並且帶上了門。
房間中只剩蔻兒與宣瑾昱的時候,她忍不住問:“夫君,怎麼辦?”
這種事情的背後,定然不只是一家半家如此,按照那個青年所說,一個縣從上到下,都為了這個發財的營生而三緘其口,甚至故意隱瞞包庇。
骯髒而確實存在的事情,是整個瀾灣縣的病根。
宣瑾昱抬手摘下臉上的金屬面具,面色低沉,他輕聲道:“我會安排下去的。”
距離京中不過三天的地方,在外赫赫有名的瀾灣縣,他居然也沒有注意到過這裡還有著這樣的事情。可以說,這種事情的存在,是偷拐孩子的根源所在。
蔻兒見宣瑾昱招來了羽衛軍首領,立即吩咐了下去,關於整個瀾灣縣的這種情況,必須要從上到下來進行整治,那麼關於這裡的縣丞等一干地方官員,就是首當其衝的罪首。
派遣了羽衛軍一面即可前往了縣衙,一面前往打探出來瀾灣縣最大的牙婆場地,使用年紀偏小的暗衛作為誘餌,打算來一場抓賊抓髒。
蔻兒坐在內間聽著宣瑾昱不斷吩咐著底下的人,她有些遲疑,等宣瑾昱吩咐結束,外頭的羽衛軍和暗衛們離開後,她立即坐不住,起身走到宣瑾昱身側,有些擔憂:“這樣的話能成麼?”
畢竟這個瀾灣縣上下串通一氣,這樣的手法不敢確保萬無一失。萬一縣丞等人也不要臉一些,視若無睹,還真的會有些束手無策。
宣瑾昱很輕鬆道:“夫人是不是忘了為夫是做什麼的了,立即調來一個州牧的官印,誆這裡官員一誆,效果會很棒的。”
他與蔻兒的出行未曾公之於眾,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主動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既然如此,那麼借用一個官員的身份來對縣丞施壓是個好的法子。而有句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京官或許是比較讓人眼熱的上級,但是對於一個用集中妓寨來作為生存手段的縣丞來說,直接管理他的州牧會是一個最佳控制他的人選。
宣瑾昱選擇了州牧,羽衛軍則會在最短時間內去取得州牧的官印,利用這個直接上級的身份當場抓髒,縣丞無論如何也會顧忌自己的仕途,哪怕斷尾求生,這一次的事情就能順利進行下去。
蔻兒聽懂了宣瑾昱的意思,她神色複雜,想起隔間安頓下來的那個青年,嘆了一口氣:“妓寨若是正正經經的手段,沒有這些歪門邪道該多好。當初我遇上他的時候,還是個特別有血性的男子漢呢。”
結果在妓寨的不斷折辱的手段下,為了有一天好好活著出去,變成了一副或許他當初最看不上的樣子。
這是何等的悲哀與無助。
宣瑾昱淡淡道:“根本問題不在妓寨上,而在那些為了自己一時歡愉而不斷對妓寨提出要求的客人們身上。”
一直以來,對於官員狎妓都是有著制約與規劃。一方面是為了讓官員正立自身,一方面也是從上頭做好管理娼妓這種難以管理的事情。官員好管,畢竟與仕途有關,普通人,特別是有錢的商人,在這一方面就毫無顧忌,大肆收羅家養妓子的同時,也常常光顧這種地方。為了爭奪客源,許多的妓寨都會有著攀比,後接力就成了一個致勝的法寶。
偷來拐來搶來的年紀小的孩子們就成了最小投入最大收益的關鍵一點。
根治……
宣瑾昱想了想,道:“回去後,關於狎妓的管理還需要加深一下。”
“還有誘拐偷買!”蔻兒也說道,“這種事情太可惡了。”
“嗯,沒錯。”宣瑾昱嘆氣,“或許有許多人都是能夠在家中平安長大,未必不會成長為國之棟樑,卻在這種事情上被迫毀了一生。”
蔻兒按著宣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