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還沒有化,阿饞就從襄城回來了。
她出去玩了一兩個月,把襄城轉了個遍,等到天冷,受不了那邊的溫度,哆哆嗦嗦就在風家一個小舅的陪伴下返回了京中。
阿饞回來後還嘴硬,說她懂事,玩都不玩專程來過年的。
她還帶來了風嬈嬈等人的書信,並一個師父準備的三層藥盒,一股腦兒給了蔻兒。
蔻兒看了下書信,嬈表姐那邊一切都好。畢竟是回了自己的家,方方面面舒適安逸的多,心情也舒暢,吃得好睡得好孩子長得也好,除了眼前總有個礙眼的傢伙外,一切都好。
徐嵐的書信就言簡意賅,讓蔻兒早早準備些派人去山裡頭挖冬草。
師父就更直接,藥盒子裡每一層的每一瓶藥丸上貼著一張素紙,上頭寫著症狀藥效,幾乎都是急用保命的好東西。
蔻兒翻看藥箱時,發現了其中有一瓶上面寫的是適合青年男子安神養氣,蔻兒就直接把這瓶藥丸給了宣瑾昱。
宣瑾昱決定不浪費蔻兒師父的一番好意,晚上睡前吞服了一顆藥丸,打算養精蓄銳好好休息一天,卻不料大晚上的被火燒心,一直把這股火燒到蔻兒身上,燒的兩個人折騰了大半晚上。
第二天早上,蔻兒從被子裡伸出酸綿的手把藥瓶拿過來,仔細辨認了下上頭素紙上的字跡,絕望的發現,果然是師兄乾的好事。
和怒氣衝衝的蔻兒不同,宣瑾昱難得站在徐嵐這邊說話:“師兄關心,皇后何至於生氣。”
他把蔻兒想要拿去丟掉的藥瓶寶貝一樣收在自己身邊,帶著一臉意味深長:“朕覺著家人的心意不能浪費才是,朕會好好服用這安神丸的。”
徐嵐也有度,藥丸子里加的藥材就是稍微催情助興的,對身體並無不妥,只能算是輔助。卻不料宣瑾昱每次都做出一副藥效十倍的模樣,蔻兒不敢躲,只能任由宣瑾昱盡心。她為此惱急了師兄,二話不說往襄城帶了信去。
她收拾不得徐嵐,總有人能收拾。
徐嵐在襄城有沒有被收拾蔻兒不知道,她只知道眼下是她入宮以來第一次執掌年節,差點累癱了。
過年基本上都從臘八起陸陸續續就要開始張羅,前朝不算,單單是後宮,要安排了一個個宮殿的灑掃清洗除塵,各個宮殿該換新的換新,還有太妃們公主皇子后妃們,一應事物全要蔻兒過目。
蔻兒以往沒有親自操持過大的節日,這次過年算是領教了,女官來來回回接連不斷,底下任何事情都要請示蔻兒,蔻兒一個人忙不過來,索性繼續給亭太妃分了點權,讓亭太妃並羅太妃一起操持下。
羅太妃過了年就要跟著宣鐸亓出宮建府,對宮裡頭沒有任何想法,年節時幫皇后做些力所能及的算是一種露臉,她也知道如何,與亭太妃二人寸步不離的,用心張羅著。
冬天裡樹上葉子都落完了,光禿禿的樹枝上開始綁著一個個紅色的絹花球,處處張燈結綵的佈置了起來。
教坊司也早早排練了歌舞,每一個都要蔻兒過目確認。蔻兒撐著眼皮看了十幾個歌舞,嘴角一抽,只覺著她什麼都看不出來了,眼前跳什麼都一樣。
“稟皇后,崔才人好似對歌舞略懂,不妨讓崔才人前來幫忙看看?”晚香見蔻兒看這些歌舞看得眼皮子都犯困了,在她身邊提醒道。
“崔才人……”蔻兒記得她,崔釉兒自從白美人出宮之後,整個人避不出戶,幾個月的時間幾乎沒有讓她見著過一面,以至於差點把她忘到了腦後。
晚香提起此事,蔻兒還想起來了崔才人當時說過的話,她微微意動:“那就宣崔才人吧。”
崔釉兒的確在歌舞上有所造詣,看了幾個之後,就能低聲對蔻兒指出哪個歌舞如何,或優點或些許不足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