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起來。
這時又聽到李修堯在說道:“你們兩個出去。”
這話卻不是對沈沅說的,而是對采薇和青荷說的。
采薇和青荷兩個人對望一眼,然後還是垂手靜站在原地,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出去。”李修堯聲音沉了下去,目光也冷了下去。
但采薇和青荷兩個人依然站在那裡沒有動。
李修堯這個樣子,若她們兩個人出去,讓沈沅和李修堯兩個人獨處一室,她們如何會放心?便是李修堯再動怒,語氣再冷,她們都是不會出去的。
沈沅見狀就說道:“李大人,她們兩個人都是服侍我的心腹丫鬟,自然都要跟我形影不離的。你若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倒也不用避著她們,但說無妨。”
李修堯看著她。
她微垂著眼坐在椅中,有一縷秀髮垂到了胸前,髮尾微微的彎著。看著就想伸手過去,替她將這縷秀髮別到她的耳後去。
李修堯就發現,沈沅單單只是坐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也什麼話都不用說,就已經足夠讓他心中柔軟平和下來。
又見她身上穿著的那件玉色的褙子單薄,李修堯就伸手將身上黑色的大氅解下來遞了過去:“你披著這個。”
沈沅訝異的抬頭看他。一室的燭光仿似都落在了她的眼中一般,看著瑩瑩如秋水。
李修堯心中猛的一跳,聲音不由的就又放柔了幾分:“晚上冷,你莫要著涼。”
沈沅卻不接他的大氅,只說道:“勞李大人關心,小女不冷。”
但李修堯堅持,拿著大氅的手依然舉著。沈沅看他一眼,也堅持不接。只叫青荷去拿了一領月白色的斗篷過來披在身上,這才對李修堯說道:“小女已經披了斗篷了,還請李大人收回自己的大氅吧。”
李修堯沒有法子,只好將手收了回來。卻又不願意再披上大氅,就將大氅放在了桌面上。
空中不知道何時開始下起了小雨來。雨點打在窗前種的芭蕉葉面上,淅淅瀝瀝的一片響。
屋中這時沒有人在說話,所以這雨打芭蕉的聲音聽著就顯得越發的清晰了,也顯得屋中越發的靜謐了。
李修堯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沈沅,雖然她垂著頭,目光並沒有看他,但他還是覺得心中再溫暖柔和不過。
便是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單單這樣同她坐在一起聽著窗外的雨打芭蕉聲他也覺得滿足。
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她也只能一輩子都在他身邊。他怎麼能容許她嫁給其他任何人?
“我來,是因為我剛剛聽說你和廣平伯世子定了親事,而且明日就是下聘的日子。”李修堯這會兒心中平和的很,所以說出來的話也很平靜,“我過來,就是想同你說,你不能嫁給他。”
沈沅放在桌面上的手猛然收緊。
耳中又聽得李修堯還在心平氣和的說著:“不單你不能嫁給廣平伯世子,就是其他任何人,你都不能嫁。你是知道我對你的情意的,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決不會更改。所以,你只能嫁我。”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低沉了不少。
說完之後,他目光看著沈沅。一雙眼看著如同塞北的鷹隼一般的亮,還有鎖定獵物的那種勢在必得的雄心。
采薇和青荷聽完他說的這番話,兩個人只震驚的彼此面面相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李修堯竟然是這樣的大膽,當著她家姑娘的面就直接將這種話說出來。而且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對她家姑娘生了情意的?還是這樣熾熱的情意?即便知道她家姑娘明兒要同人定親了,還深夜擅闖入府,就是為了同她家姑娘說這些話?
雖然沈沅一開始就隱隱的猜測到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