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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若是在以往,沈承璋看到這架插屏必然會很高興,但前些時候那盆玫瑰花的事多少在他的心中還是留了一個疙瘩在,所以這當會他面上也只淡淡的,對沈瀾說著:“你費心了。”然後就讓人將這架插屏收起來。
沈瀾面上露出錯愕的表情來。
明明前些日子父親才剛讓知書給她送了一對梅瓶過去,讓她不要多心,說他並沒有不喜她的意思。還說知道她在繡花中四雅的插屏給他做生辰禮物,說自己很期待。等趕明兒插屏繡好了,他就要立時擺到他的書房裡去。但是現在……
沈瀾咬著下唇,目光有些無措的看著薛姨娘。
薛姨娘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身子總一直不好,近來越發覺得頭暈目眩了。不過剛剛出來的時候她細心的在兩頰打了腮紅,又在雙唇上抹了胭脂,面上看來倒還是好的。
她並不知道上次沈沅和周姨娘在沈承璋面前說的那些話,所以她現在心中也驚詫沈承璋對沈瀾的冷淡。想了想,她就笑著對沈承璋說道:“瀾姐兒為給您繡這架屏風,這段日子可是廢寢忘食著呢,只說就算再累,那也一定要趕在您生辰這日之前繡好。方才她還跟我說呢,說是眼睛花,有些看不清東西呢。”
這樣的針線活確實是很費眼睛的一件事,沈承璋聽了,心中略有些鬆動,就目光看了一眼沈瀾。
沈瀾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再柔弱不過。
沈承璋想要開口對她說兩句溫和的話,不過他隨後又想起沈瀾以前一直在他面前說她熟悉各種花草的習性,知道哪些花草可以擺在屋裡,對人有益,哪些花草有毒,人不能碰的事,再想想她送給周姨娘的那盆玫瑰花……
誰知道她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有心的呢?
若是無心的倒還罷了,但若是有心的,那她的心思想一想可就真要讓人害怕了。於是沈承璋這溫和的樣子怎麼也做不出來,只淡淡的說著:“既是覺得累,那往後便不要再繡這些東西了。”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薛姨娘和沈瀾心中都暗驚,不明白明明前些日子沈承璋對她們兩個都還好好兒的,語氣態度溫和,怎麼現在忽然就這樣的冷淡了?
沈沅聽了,則是唇角微彎。隨後她伸手拿了小几上的蓋碗,垂下眼簾,慢慢的喝著裡面的茶水。
最後薛姨娘面色不好的被同樣面色不好的沈瀾扶到椅中坐下了。旁邊坐的正好就是沈沅。
薛姨娘目光打量了沈沅一番,見她穿著一件藕荷色領口繡綠萼梅花的褙子,看著容光照人,便說道:“有些日子未見大小姐,大小姐看著氣色越發的好了。”
雖然是寒暄的口氣,不過目光卻是冰涼的。
沈沅笑著回望她一眼,隨後面上帶了笑,聲音關切的說著:“姨娘的氣色瞧著倒是較前些時候差了些。總歸還是要多進些飲食的好。再者,若您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要立時就遣人來告知我一聲,我好請了劉大夫過來看您,讓他再給您開幾服安胎藥。喝了對您總歸會有好處的。”
既然現在是沈沅在管著內宅裡的一應大小事,自然若誰病了,要請大夫,都要過來告知她一聲。而且最近來往宅子裡的都是劉大夫,不過薛姨娘心中有鬼,總是不肯相信劉大夫的醫術,他開的那些藥,她全都丟掉不喝。
沈承璋聽沈沅說起這話,就想起前些時候的事來。於是他就對薛姨娘說道:“總歸是你心太重,不肯相信人的緣故,所以劉大夫開的那些安胎藥你都沒有喝,讓丫鬟都倒掉了。但醫者父母心,劉大夫自然也是希望你好的,難道他還能害你不成?往後他給你開的安胎藥你可要好好的喝。不然若只管三日兩頭的讓人過來對我說你身子不舒服,我也難辦。”
薛姨娘還能怎麼樣呢?她年紀大了,雖說懷了孩子,可週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