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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得屋中沈承璋遲疑的聲音響起:“這,李大人這是何意?”
隨即是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沈大人,在下今日前來,是來向您提親的。”
隨即靜了好一會兒,想是沈承璋直接被李修堯的這句話給砸懵了。然後才聽到沈承璋的聲音又響起:“敢,敢問李大人,您,您這是要替哪家公子保媒?說的又是在下的哪一位小女?”
“在下是來給自己提親的。”李修堯的聲音依舊沉穩,“求娶的是您的長女。”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非但是沈承璋,就是躲在窗子外面偷聽的這幾個人也都懵了。紛紛轉過頭去看沈沅。
沈沅心中也是震撼的。她沒想到李修堯會當著沈承璋的面直接說這樣的話。不過這也符合他做事果斷的性子。
接下來李修堯和沈承璋說了些什麼她就不知道了。因為聽到李修堯的這句話之後,沈沅就帶著采薇和青荷轉身回了漱玉院。左右結果會如何她心中是知道的。
而果然,到了半下午的時候,就有個伺候沈承璋的丫鬟過來漱玉院請沈沅去前院的書房,說是老爺有話要對大小姐說。
沈沅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抬手撫了撫鬢角,叫了采薇,然後就隨同那個丫鬟往前院沈承璋的書房走。
等到了書房,就見沈承璋正坐在書案後面的圈椅中,轉頭正在望著槅扇窗外的一株桂花樹出神。
已經是深秋初冬的時候了,桂花早就落完了,這會兒也就只有滿樹墨綠的葉子,聞不到一絲桂花的甜香。
沈沅屈膝對沈承璋行了個禮,開口叫了一聲父親:“您找女兒有事?”
沈承璋轉過頭來看她,開口讓她坐,沈沅就在左手 忍氣吞聲
李家上房的明間裡,李母蔣氏正坐在羅漢床上同自己的陪房孫媽媽說話。
她穿了一件琥珀色寶瓶紋樣出風毛的緞面襖子,頭上戴了一對壽字金簪。生的一張大圓白臉,雖然保養的好,但到底是近五十歲的人了,臉上還是有細細的皺紋。
“他這可真是越來越不將我這個嫡母放在眼裡了。”蔣氏皺了一雙眉,正不高興的說著話,“這幾日眼見得的不時就有外面鋪子的人送東西到府裡來,也不曉得都是些什麼東西,只說是他早先就買下的。那些東西都被他收到他的靜園裡面去不說,也不見他過來對我說一個字,告訴我買了些什麼東西,都是做什麼用的。就是孤老院裡都有個甲頭呢,他這何曾把我這個做嫡母的放在眼角之中了?”
面上很忿忿不平的樣子。
孫媽媽想了想,就說道:“奴婢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奴婢問過大公子院子裡的粗使灑掃婆子,她說大公子買的那些東西都是極貴重的首飾綢緞之類,都是給女子用的東西呢。奴婢這兩日想了想,怕不是大公子心悅上了哪家的姑娘?”
“你說他喜歡上了哪家的姑娘?”蔣氏一臉的不相信,“他的那個樣子,也就比冰人兒多一口氣罷了。你什麼時候見他對人笑過?至於姑娘,你忘了,前兩年有個伺候他的丫鬟想要爬他的床,可是被他一腳給踢下了床去,斷了兩根肋骨,在床上躺了個把月才能下床呢。他像是個會喜歡姑娘的人?不然也不至於他現在都二十四歲了還沒有娶親。”
雖說本朝重文輕武,武臣不受朝中文臣的尊重,但到底是比一般的人家要好的。這幾年也不是沒有媒人上門說親,可都被李修堯一概推拒了。就是前些日子,他做了大都督之後,宮裡的李淑妃就想著要給他做成一門好親事。看中的是吏部尚書的嫡次女。往後也好給他一些助力,讓他在朝中腳跟站的更穩些,但還是被李修堯給一口推拒了。
蔣氏心中對李修堯很不滿。
雖說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到了一定的年紀家裡的長輩就會給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