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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沒有看她,只冷聲的輕斥著:“閉嘴。”
然後她又對紅杏開口說道:“若紅杏姑娘再不肯說實話,只怕薛玉樹就要去向我父親提親了。到了那個時候,木已成舟,即便紅杏姑娘再將實情說出來,只怕都沒用了。”
紅杏睜大了雙眼,看看沈沅,又看看沈湘。
她們姐妹兩個人的衣飾都是好的,比村中財主家的夫人女兒的衣飾還要好,都是她以往從沒有見過的,想必她們出身定然非富即貴。若薛玉樹娶了那位姑娘,他又怎麼肯再要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可那個時候他明明對她說,便是他往後再發達,他心中也始終只會有她一個人的,絕不會再有其他人。自己這才……
想到這裡,紅杏止不住的就傷心的哭了起來。
沈沅知道這是最要緊的時候,立時就又問道:“如何,紅杏姑娘可想明白了?若你願意將實話說出,我是必然不願意將自己的妹妹許配給薛玉樹的。到時薛玉樹還能回到你和你孩子的身邊,你的孩子還能光明正大的在人前叫薛玉樹一聲爹。若你還不願意將實話說出,只怕往後你和你的孩子都要見不到薛玉樹了。難不成你以為薛玉樹若娶了我妹妹,還會見你和你的孩子,要你們不成?只怕他對你們都要避之不及了。到時你們孤兒寡母的,往後可要怎麼辦呢?”
這已經是步步緊逼了。她就不信她都說到了這個地步,紅杏還不將實情說出。
“長姐。”沈湘這時帶著哭音厲聲的叫了沈沅一聲,“你……”
一語未了,早被沈沅再次冷冷的斷喝了一聲:“閉嘴。”
在沈沅一步緊似一步的言語攻勢了,紅杏這時終於再也扛不住了。她一面雙手捂著臉,眼淚水沿著臉頰不斷的滾落了下來,一面就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說道:“不錯。我腹中的孩子確實是檀郞,也就是薛玉樹的。我和他是一個村子裡的人,兩家隔的不遠,算得上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彼此都是熟悉的。”
說到這裡,她哭著停頓了一下,過後才又接著說了下去:“我父親原也給我說了一戶人家,原本今年年底就要過門的。可是自去年年初開始,檀郞就時常的來找我,又對我念詩,又稱讚我長的好,說在他的心中,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生的比我好。他說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求娶我。我就聽信了他的話,與他……。後來他上京趕考,我在家中等他高中之後回去娶我。不想我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先時還能遮掩,到最後遮掩不下,被我父親發現。我父親大怒,責問我孩子的父親是誰,又要打掉我腹中的孩子。我捨不得,就趁著晚上天黑,偷偷的跑出來到京城來找檀郞。等找到了,他見我有了孩子,就說必然會娶我的,不過現在讓我先安心的將孩子生下來。他就將我安置在這裡,僱了錢婆婆照顧我,過後也一直沒過來看我。我只以為他是學業繁重,但沒想到,沒想到他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哄我的。他原來,原來想要攀附上權貴之家。天哪,天哪,這叫我和我的孩子往後該怎麼辦?”
紅杏說的這些事其實李修堯一早兒就已經告訴過沈沅了,沈沅心中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不過對於沈湘來說,由她來說這事,怎比得上由紅杏親口說出來來的真實,震撼呢。
紅杏說這些話的時候,沈沅就一直看著沈湘。
就見沈湘整個人都呆了一般,臉色白的不像樣子。過後她眼中含著淚,卻又倔強的不肯讓淚水落下來,只緊緊的咬著下唇。下唇都被她咬破了,有血流了出來。
木蓮在旁邊看的揪心,就低聲的叫著:“姑娘。”
沈湘恍然未聞一般,壓根就沒有理睬她。
木蓮就目光求救似的望著沈沅。但沈沅只靜站在那裡,不為所動。
總要撕心裂肺的好好痛一場,沈湘才能真的長大。她自己當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