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陪嫁裡的好東西可不少。這樣的一大筆東西,誰見了不要牢牢在握在自己手掌心中?怎麼會主動的讓出來?
馮媽媽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沈沅必然是在扯謊,不過是說這樣的話來哄騙沈湘罷了。
她正要將這話同沈湘說一說,但忽然就聽得沈沅在笑著叫沈湘:“湘兒,這裡有一株松樹,樣子長的倒有趣,你過來看一看。”
沈湘聽了,答應了一聲,撇了馮媽媽就過去了。剩了馮媽媽呆呆的站在原地。
原來剛剛沈沅雖然在前面走,倒也不時的回頭留心沈湘。見馮媽媽跟過來了,又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跟沈湘說些什麼,她便開口叫沈湘過來。
總是讓沈湘少和馮媽媽待在一起的好。馮媽媽的那一張嘴,實在是太可惡了。
承恩寺建在半山腰,周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松柏之類的樹木。縱然已入臘月,但蒼翠依舊。
為著體現誠心的緣故,所以沈沅等人也並沒有叫肩輿抬上山,而是逶迤慢慢的往半山腰爬來。
等到了承恩寺,早有沈家的家人在那裡等候著了。恭恭敬敬的迎了他們姐弟三人進去。
一應淨房,並著裡面歇息的鋪蓋之類早就是家中帶了過來鋪陳好了的。姐弟三人先各自去淨房歇息下,然後就要去殿中拜佛,請一眾僧人給母親做法事。
沈沅的淨房獨在長廊的盡頭,旁邊緊挨著的是沈湘住的屋子,再過去就是沈泓的了。
青荷青竹打了水過來給沈沅淨面洗手。沈沅看著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雪的模樣,便微微的皺了皺眉。
這是在半山腰,若下了雪,上山下山總歸會很麻煩的。
一時姐弟三人略歇息了半個時辰,隨意的用了一頓素齋,權當做午膳了,然後便一同去前面的大殿中燒香拜佛。
做法事的這事早先就遣了人過來說好了,等他們過去的時候,一眾僧人已經都在殿中等著了。彼此行過了禮,僧人便動起鼓鈸,諷誦經懺,做起了法事。
姐弟三個人俱跪在蒲團上。沈沅因著無論是上輩子還是下輩子,母親臨終的時候她都未能見她最後一面,心中尤其的覺得心酸愧疚,所以跪在那裡也越發的誠心。
冬日天黑的早,等到今兒這場法事結束的時候早已到了掌燈時分了。
采薇扶著沈沅從蒲團上站起來的時候,沈沅只覺得兩條腿都痠麻了,都站不穩的,扶著采薇好一會兒才覺好些。
一回頭,又看到青荷的懷裡抱著一領月白色撒花緞面的斗篷,她就問著:“怎麼拿了這個來?下雪了麼?”
采薇就笑著答道:“雖還未下,但這夜風卻冷的很,侵肌裂骨的。所以奴婢剛剛就讓青荷回去將姑娘您的這領斗篷拿了來,先預備著。”
沈沅點了點頭。
又見陳桑手中也抱了一領鴉青色的緞面斗篷,她心中就想著,這個桑哥兒果真是個極伶俐的,看來當初將他放在沈泓身邊是對的。
但沈湘身邊的人,馮媽媽嫌冷,方才中途已經尋了個藉口走開了,也不曉得現在躲到哪裡取暖兒去了。那個翠兒年紀小,瞧著一團孩子氣。木蓮倒是有個十五六歲,但瞧著木呆呆的,都這樣冷了,也不曉得回房去給沈湘拿一件禦寒的衣物來。
沈沅微微的皺了皺眉,但她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從青荷的手中拿過斗篷來,親自走到沈湘的面前,展開了,披在了她的身上。
沈湘偏頭看了看這領月白色撒花緞面的斗篷,見是杭綢的料子,她就語氣有些抱怨的說著:“長姐用的什麼東西都比我好。便是斗篷,我也從沒有這樣好的料子的。”
沈沅也不放在心上,反倒是笑著說道:“若你喜歡這件斗篷,那就給你。”
頓了頓,她又說道:“長姐前幾日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