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2 / 4)

的。那個時候也是如方才那樣,沈承璋作畫,她在旁邊磨墨,兩個人不時相視一笑。但時至今日,卻換了人了。

但薛姨娘很快的就斂下了心中的微微酸澀情緒,轉而面上浮上了笑意來,又伸手扶著周姨娘的胳膊,笑道:“妹妹這樣客氣做什麼?快起來。”

拉著周姨娘站了起來。

沈承璋這時也將手中的羊毫筆擱在了筆架上,接過一旁丫鬟遞過來的溼手巾擦了擦手,同薛姨娘點頭說著:“你來了?”

薛姨娘也對他點頭微笑,柔聲的說著:“妾身前幾日同老爺說過,要給老爺做一領石青色繡菖蒲紋的披風,剛剛做好了,就立時給老爺送了過來。”

一面又示意沈瀾將懷中抱著的披風遞過去。

剛剛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薛姨娘已經讓瑞香將披風交給沈瀾拿著了。

於是沈瀾就懷中抱著披風,走上前去笑道:“為著給父親您做這件披風,姨娘這幾日可是緊趕慢趕的呢。就是擔心您早晚去衙署應卯,散值回來的時候路上會冷。”

沈承璋伸手接過披風看了看,又回手交給了周姨娘,讓她搭到一旁雕刻著靈芝如意紋的花梨木衣架上去,這才同薛姨娘說道:“其實你又何必要這樣的趕著做這件披風?你也看到過的,前幾日沅姐兒回來的時候給了我一領玄青色繡松鶴長春紋的披風,很是暖和,這幾日我早晚都穿著,並不缺披風穿。”

薛姨娘聽了,面上的笑容一頓。但她立時就又笑著柔和的說道:“大小姐做的那領披風自然是極好的,但妾身想著,也沒有老爺日日都穿著同一件披風的道理。被您的同僚看到了,知道的說是您心中喜愛那領披風,所以總日日穿著,可那起子不知道的,倒要以為咱們家寒酸呢,您這個一家之主日日都只能穿一件同樣的披風。所以妾身做的這披風,老爺您就和大小姐做的那領披風換著穿罷。”

“你說的對。”沈承璋點了點頭,“這倒是我疏忽了。”

再如何說他現在也是四品的太常寺少卿,總不能讓人以為他很寒酸才是。

薛姨娘聽了,微微的笑了笑。

隨後她看了一眼周姨娘,見她正雙手交合著放在小腹,微垂著頭站在那裡,面上還帶了兩分溫柔的笑意。

薛姨娘就收回目光,看向沈承璋,聲音忽然就有了兩分羞澀的意思:“妾身今兒過來,給老爺送這件披風是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妾身也想要親口告訴老爺知道。”

沈承璋就問著是什麼事。就聽得薛姨娘在笑著說:“今兒早起的時候妾身覺得身子有些不適,就讓人去請了大夫過來看視。大夫說,妾身已經有近兩個月的身子了。妾身聽了這話,心中喜不自勝,所以就想著要立時過來告訴老爺這件事。”

好意解勸

沈承璋聽了薛姨娘說的話,面上立時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來。

不管怎麼說,人丁興旺總是他喜歡看到的,而且這還是他和薛姨娘的孩子。

於是他就快步的從書案後面繞了出來,走到薛姨娘的面前,伸手握著她的手,笑著說道:“這可真是件喜事。”

又笑著埋怨她:“你怎麼這樣的粗心,都懷了兩個月的身子才知道?早該察覺到,然後好好的將養才是。”

薛姨娘微垂了頭,露出一截細膩雪白的脖頸,面上帶了羞意的說著:“這眼看著就要臘月了,府裡的事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妾身總想著要為老爺分憂,所以這一向總忙著這些事,一時就沒有顧得上自己的身子。”

“這可真是辛苦你了。”沈承璋伸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嘆著,“這些日子多虧你幫我操持內宅,我才能後顧無憂。只是你也不要太操勞了。更何況你現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有什麼比你腹中的孩子更重要的呢?得空還是要多歇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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