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已經是四更了啊?難怪夜色會這般的黑。不過等過了四更就是五更,天色就會慢慢的亮起來的。
一切都會解決掉,也都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沈沅不再說話,扶著采薇的手,慢慢的走回去。
至五更天矇矇亮的時候,青荷就回來稟告,說是薛姨娘早產生下了一個男嬰來。只不過這個男嬰生下來卻是全身青紫,沒有氣的。大夫仔細的問過了以往薛姨娘的飲食,便說是薛姨娘不該多食薄荷之類的東西,這才導致胎死腹中。薛姨娘聽了,當場就瘋了。
其後等天大亮了,就見青竹急匆匆的飛跑回來稟告,說是老爺叫了個小廝抱了那個死嬰出去埋葬了。隨後又衝進來好幾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堵了薛姨娘的嘴,捆了她的手腳,將她塞到了一條大布口袋裡,抬著出去了。等她們再回來的時候就沒有薛姨娘的蹤跡了。
青竹就悄悄的找了其中的一個婆子,塞了塊銀子給她,這才知道薛姨娘被沉了塘了。不過老爺到底還是念著他和薛姨娘年少時的情分的,不忍心讓她就這麼漂在水面上,隨後又吩咐她們撈了她上來,去買了口棺材收殮了她,找塊地埋了。總不至於做孤魂野鬼的。
至於玉茗,還有豆蔻等人,沈承璋全都以謀害主母的罪名將她們移交給了官府,想必下場也不會很好。
沈沅至此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一切終於都塵埃落定了。那些害死母親的人,她總算讓她們都得到了她們應有的下場。
盡心盡力
轉眼已是夏末秋初的時候了。金風細細,天氣日漸的涼爽了起來。
沈沅正坐在南窗木炕上同沈湘下棋。
經過薛玉樹的那件事之後,沈湘看著清瘦了不少,也不怎麼愛說話了。不過好在性子倒是沉穩了不少。且這些日子她若無事的時候便會過來沈沅這裡,姐妹兩個或是一起做做針線活,或是一起下下棋,又或是一起說說母親在時的事。
對於沈湘而言,以往母親還在時對她的那些好她總是視而不見的,但現在回想起來,就只覺得鑽心的痛,每每都要淚流滿面,哭的不能自制。沈沅少不得的就要溫聲軟語的安撫她幾句。
今兒兩個人原坐在一起說話,後來難免就說到母親的事。沈沅見沈湘面色又黯然了,忙叫采薇拿了棋盤和棋簍過來,要和沈湘下棋。
這樣分分她的神,讓她不至於想太多也是好的。
沈湘於棋藝上面原還不甚精通,但這些日子靜下心來,倒是長進了不少。
“長姐,”她落了一枚白子在棋盤上後,抬頭看沈沅,輕聲的說道,“那夜的事,你為什麼不讓人過來告訴我一聲?若你告訴我了,我也好過去在旁邊說說話的。再不濟也能在旁邊給你助助威,怎能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事呢?”
雖然其後沈承璋想將那夜的事壓下來,不想讓人再提起,但沈湘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隨後她便趕過來逼問沈沅,終於還是知道了那夜發生的所有事。
知道了之後,她就只覺得心中又難過,又愧疚,又憤怒。
難過的是,薛玉樹原來是那樣沒有擔當的一個男子。那樣的關頭,他就全不顧及她,只想著將她推出來擋著。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有眼無珠,竟然還會覺得這個人好,非他不嫁?愧疚的是,這所有的事都是沈沅一個人在擔著,而自己非但不幫忙,反倒以前還經常誤解她的好意。想必長姐那些時候沒少為她的事操心。憤怒的則是,薛姨娘原來是那樣壞的一個人。她竟然謀害了母親,還讓馮媽媽這些年一直在她面前說那些話,挑撥她和自己至親之人之間的關係。
“告訴你做什麼?”沈沅素白纖細的兩指間夾了一枚黑子,輕輕的落在棋盤上,然後才抬頭看她,淺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