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通報:“薛公子,三姑娘遣了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過來,說想要問一問上次您說的那個芙蓉映月的香譜,您看……”
薛玉樹猛然回頭,目光中滿是狂喜。
是了,沈沅不喜他有什麼關係,那個沈湘卻是明擺著對他有情意的。而且沈湘也是沈承璋的女兒,也是嫡出。若能娶了沈湘,他不一樣是沈承璋的女婿?
想著,他面上的笑容就越發的濃了起來,忙對晉陽說道:“快請她進來。”
采薇回去之後就將薛玉樹的醜態悉數對沈沅說了:“……是個沒擔當的。奴婢當時那樣一說,他立時就跪了下來,哀求著奴婢回來對您說好話,說自己是豬油蒙了心,往後再不敢了。還說這幾日他就會尋個合適的時機對老爺提起要離開的話。”
沈沅微笑:“若不是擔心湘兒,這事原還可以拿來做一做文章,好對付薛姨娘,不過還是算了。他能離開我們家,我也放心了。”
采薇就道:“倒是可惜了。不然這倒能成為薛姨娘的一個罪證,日後在老爺跟前說起,也能讓老爺心中更厭惡薛姨娘。”
“倒不少這一個罪證。前兒小虹不是說,這些日子她已經探查清楚了,薛姨娘所有貴重的東西都放在她床邊的那隻黑漆鑲螺鈿的小櫃子裡?想必她前兩年利用管家之便貪去的那些銀子,然後又私下給自己置辦的那些個田莊鋪子的田契地契都在裡面。這事若說到父親的跟前去,可不比她唆使薛玉樹的事要厲害的多?畢竟薛玉樹的這事,他是個傻的?到時他若翻臉不認賬,反倒還要賴我不知廉恥的誣陷他,若是主動攀著他呢。所以竟還是算了。”
采薇想了一想,覺得反咬一口這樣的事薛玉樹不是做不出來。於是她便笑道:“還是姑娘您想的周全。”
又問著:“現在咱們手上也蒐集了薛姨娘私下做的一些事的罪證,姑娘打算什麼時候對老爺說呢?”
畢竟薛姨娘腹中的孩子也快要七個月了。都說七個月的孩子,即便是早產,生下來也能活的。而且再過兩個月新夫人就要進門了,到時可就是她當家立事了……
沈沅蹙了蹙眉:“暫且不急。再等等。”
總覺得手頭上握有的薛姨娘的這些個罪證即便說到沈承璋的面前去也沒有什麼用。沈承璋雖然會生氣,但想必也不會暴怒。她總是想再多蒐集些其他的正劇。
至於薛姨娘腹中的那個孩子,她倒是不擔心的。
也不知道薛姨娘到底是喜愛上了薄荷的味道,還是因著這是沈瀾給她的東西,她吃著放心,所以這些時候薛姨娘很是喜歡吃薄荷做的東西。
薄荷粥,薄荷湯,薄荷雞絲。即便是口中無味的時候,喝的也是薄荷蜜調出來的蜜水,吃的零嘴也是薄荷糖。真是再沒有一刻能離得開薄荷做的東西的。
而既然她這樣的愛吃薄荷做的東西,沈沅正好順水推舟,讓廚房裡的人多多的做些薄荷做的東西給她吃。
任憑是她腹中的孩子原本再如何的康健,可若她一直這樣吃薄荷做出來的東西,總歸是經受不住的。沈沅心中冷冷的想著,不過這可怨不得她。
這時就聽到豆蔻在外面通報,說是劉大夫過來了。
沈府中一下子有了兩個妾室懷有身孕,所以沈沅就請了劉大夫隔個幾日就過來給薛姨娘和周姨娘把把脈。一來是讓沈承璋知道她將後宅中的事都打理的很好,二來,也是方便隨時知道薛姨娘腹中胎兒現在狀況如何。
於是沈沅忙道:“請劉大夫進來。”
劉大夫進來後,沈沅就起身從炕上站起,笑著請劉大夫坐。劉大夫告了罪,就坐在了采薇搬過來的椅中。
沈沅同他說了幾句閒話,隨後便問到了薛姨娘和周姨娘的事:“不知今兒劉大夫給薛姨娘和周姨娘把脈的時候,她們二人腹中胎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