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為自己添置些時新的首飾衣裙之類的東西,這會兒手頭哪有這許多的銀子?
她就對薛玉樹說道:“我手頭並沒有這麼多的銀子。你且等著,我去同姨娘說一聲。”
薛姨娘手頭自然是有銀子的,但她原就是個愛財如命的性子,便是上次沈溶管她要錢的時候她都沒有給,更何況薛玉樹只是她的孃家侄兒而已。
但畢竟又要讓薛玉樹去迷惑沈沅……
薛姨娘想了想,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最後她還是拿了鑰匙去開她日常放銀子和其他重要文契的小櫃子,拿了一包銀子出來,遞給了一旁伺候的小虹,吩咐她:“你將這包銀子拿去給表少爺。告訴他,只有這二十兩銀子了,多的再沒有了。讓他省著些花。”
小虹忙應了一聲,雙手接過了這包銀子來。不過目光卻瞥了一眼那隻黑漆嵌螺鈿的花梨木小櫃子。
方才她眼角餘光仿似看到了那隻小櫃子裡面放了一些文契之類的東西。上次她曾聽大小姐說起薛姨娘私下給自己置辦了田莊和鋪子,必然是有田契地契的。會不會那些田契地契就放在那隻小櫃子裡面?若能想個法兒看一看就最好了。但那隻小櫃子日常都是上了鎖的,鑰匙都是薛姨娘隨身帶著……
小虹心中一面想著這些事,一面就將那包銀子拿去給了薛玉樹,並轉述了薛姨娘說的話。
雖然並沒有一開始預期的三十兩銀子,但薛玉樹心裡算了算,覺得這二十兩銀子也足夠在外面租賃下一間屋子,讓紅杏生下孩子了。
想到紅杏,他就皺起了眉頭,心中滿是煩悶。
自己那時候同她說過了,讓她在村子裡等著自己回去。但誰知道她會懷了孩子?且又被家裡人發現,硬要逼問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又要打落孩子,紅杏不肯,就偷跑了出來,到京中來找他。
若早知道如此,自己當初就不該告訴紅杏自己有個姑母給沈承璋做妾的事,不然紅杏也不會特地的在沈府的門口一直等他。但有什麼法子,紅杏腹中懷的畢竟是他的孩子,總不能不管的。不過這事定然不能被旁人,尤其是沈家的人知道。他可是要娶沈承璋的嫡女,做他女婿的。沈承璋往後至少能幫他平步青雲,但紅杏的父親只是個莊稼人,能幫他什麼呢?還是等紅杏生下了這個孩子就將她打發走吧。
薛玉樹心中籌劃好了這事,就帶著二十兩銀子出了門。
先是租賃了個房子,隨後又請了一個老婆子照顧紅杏,又留了一些錢給紅杏,又說了些諸如她暫且先住在這裡安心的生下孩子,他暫且住在沈家,過些日子又要進國子監讀書,不方便時時來看她,但讓她放心,往後他必然不會辜負了她之類的話。
等做完這一切,他又回了沈家。想了想,到底還是經受不起做沈承璋女婿的這個誘、惑,拿了筆,搜腸刮肚的給沈沅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書信,託小虹帶了進去。
而讓小虹將這封書信送給沈沅之後,薛玉樹就有些坐立難安了。只想著沈沅到底會如何回應他的事。
信是上午讓小虹送過去的,而等他用完午膳,躺在榻上正要歇午覺的時候,忽然就聽到晉陽隔著窗子在外面通報,說是大小姐身邊的采薇姑娘來了。
薛玉樹知道采薇是沈沅的貼身大丫鬟,這當會她過來,想必是沈沅心中果然是對他有意的,所以一接到自己的書信,立時就遣了自己的大丫鬟過來同他說話。
想到這裡,薛玉樹簡直是喜出望外。
他從榻上起身,伸手平了平自己有些皺了的衣襟,然後走過去開啟門,對著采薇拱手做了個禮,笑道:“采薇姑娘請進。”
采薇是沈沅的大丫鬟,薛玉樹也不敢得罪她。說不定往後還要依仗她在沈沅面前為自己說好話呢。
但采薇卻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框外面,目光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