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受不住朝自己撲了過來,她輕嗤了一聲,隨後照準撲過來的薛姨娘就暗中用手狠狠的推了過去。
薛姨娘原就大著肚子,行動不便。且沈沅原就站在臺基上,薛姨娘站在臺基下,激怒之下,也不會細看腳下的臺階。她這樣自下往上撲,可不是危險之極?而沈沅又順勢伸手狠狠的推了她一下……
於是守在院門處的丫鬟僕婦只見薛姨娘忽然發怒,面上惡狠狠的模樣,縱身朝沈沅撲過去,要掐住沈沅的脖子。沈沅低呼一聲,面上滿是驚恐之色的往後退了兩步。隨後薛姨娘仿似被腳下的臺階給絆倒了,整個人往前撲了下去,然後又順著臺階滾了下來,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
她原就有七個多月的身孕,且自懷了孩子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好,近來還越發的覺得肚腹墜脹起來,如何禁得起這樣的一摔?當下眾人就聽到她痛苦的呻喚起來,身上穿的一條月白色的紗裙正在慢慢的被血浸透了。
一眾丫鬟僕婦見狀都嚇了一大跳。就有人去扶薛姨娘,有人趕著進屋去對沈承璋說這事。
不論沈承璋現在心中多麼的對薛姨娘寒心失望,但她腹中懷的終究是他的孩子,於是他忙命小廝出去請大夫過來,自己也走出來看視。
就見薛姨娘還躺在地上,身子底下滿是血。周邊一眾丫鬟僕婦也不敢碰她,只待在她旁邊焦急的看著。
薛姨娘一看到沈承璋出來,立時就伸手指著沈沅,悲憤的說道:“老爺,是,是她故意伸手推我摔倒的。她就是存心的想要我和我的孩子死。她這樣心如毒蠍的人,您一定不能信她的話啊。”
沈沅心中失笑。
都到了這會兒了,在沈承璋的心中,到底誰才是心如毒蠍的那個人?難不成薛姨娘還天真的以為沈承璋會再相信她說的話?只怕他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不過沈沅還是對著沈承璋跪了下去,聲音發顫的為自己辯解著:“父親,我並沒有推姨娘。方才是姨娘衝過來想要打我,我心中害怕,就往後躲。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見姨娘摔了下去。在場有這麼多的丫鬟僕婦,父親只問她們便知。”
沈承璋站在青石臺基上,目光看向庭院中站立的一眾丫鬟僕婦。
薛姨娘是個嚴厲又吝嗇的人,她掌中饋的那兩年間,這些丫鬟僕婦沒少被她藉故剋扣過月錢,心中都怨恨著她。而且方才據她們看過來,事實確實是如同沈沅所說的那樣,是薛姨娘自己要去打大小姐,大小姐退讓,後來不知怎麼,薛姨娘就自己摔了下來。於是一眾丫鬟僕婦都紛紛的為沈沅說話,沒有一個幫薛姨娘說話的。
薛姨娘聽了,只氣的一口氣堵在胸口,麵皮都紫漲了起來。
“你們,你們……”她伸手指著那些丫鬟僕婦,“沈沅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都向著她,這樣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住口。”沈承璋這時對她怒喝了一句,“事到如今,你還不思悔過,依然還要這般的誣衊沅姐兒?”
說著,又目光望著沈沅,對她點了點頭:“你起來罷。”
沈沅低低的應了一聲,扶著采薇的手站了起來。
沈承璋又吩咐著著底下的丫鬟僕婦:“抬了她回她自己的院子去,等大夫過來了,帶大夫過去給她看看。”
竟是仿似對薛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
薛姨娘立時就叫喊了起來:“老爺,我腹中懷的可是您的親骨肉,您怎麼能,怎麼能對我們這樣?”
說到這裡,她終於忍不住,眼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你還要我對你怎樣?”沈承璋望著她,目光冷漠,“想想你生的一雙兒女,一個兩個的都是那樣的不長進,敗壞我沈家的門風,我對你腹中的這個孩子還能抱有什麼指望?不過你放心,說到底他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