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氣恨的緊。”
薛姨娘嘆了口氣:“再氣恨也要忍著些。”
想了想,她又說道:“不過這事也不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咱們沒法去你父親面前說這事,但你可以去沈湘的面前說。她是個急躁又多疑的性子,受不得半點挑撥。這些年她也一直看重依賴馮媽媽。你只說沈沅早先兒就讓人去查馮媽媽,就是存了心的想要從她身邊攆走馮媽媽。賭錢的那事也是沈沅讓人故意設局拉了馮媽媽去賭,讓她輸,隨後她偷銀子偷首飾,也是沈沅一早兒就算計好的,故意的帶了沈湘去看到。便是現在沈沅說讓馮媽媽去見官只是走個過場,那也是騙她的話,其實她就要置馮媽媽於死地呢。”
說到這裡,薛姨娘就冷笑了兩聲:“我就不信沈湘聽了這些個話不會去跟沈沅鬧。若鬧大了最好,到時傳到了老爺的耳中去,老爺最不喜城府深的姑娘,到時必然會疏遠沈沅。便是鬧不到老爺的跟前去,能讓她們姐妹兩個反目,讓沈沅頭痛也是好的。”
總不能讓她的日子過的一直這樣的順風順水,找些事情讓她煩煩心也是好的。
“這個主意好。”沈瀾拍手笑道,“明兒不是姑母的壽辰?咱們都要去姑母家的。等回來的路上我就跟沈湘說這事。至好進了家門沈湘就跟沈沅鬧。若趕上父親那時候正好散值回來就最好了。”
薛姨娘也笑著點頭:“若這樣自然就最好了。”
母女兩個人正說著話,忽然就有個小丫鬟進來,手裡拿著一封書信,說是有人剛捎了過來要給薛姨娘的。
薛姨娘問明瞭送信的人,得知他是三河縣來的人之後,連忙拆開了書信。
薛姨娘的孃家原也住在京城中,可後來家道艱難,父親和母親相繼死了之後,兄長就做主,仍搬出城外原三河鄉住去了。不幸前幾年薛姨娘的兄長也死了,只留下一個寡嫂並侄兒辛苦度日。薛姨娘有時也會託人捎些東西給他們孤兒寡母,他們也偶爾會有書信來。
等看過了信,薛姨娘才知道,原來她的侄兒薛玉樹去年秋闈考中了舉人,今年春天要來京城參加春闈會試。她嫂子的意思,沈承璋是進士出身,自然於這上面頗有見解,能不能讓沈承璋撥冗指點薛玉樹一二?其實也是因著那句話,朝中有人好做官,若能得沈承璋照拂,對薛玉樹自然是好的。所以就想要薛玉樹過些日子就進京來。若能住在沈宅,得沈承璋閒暇時指點一二便最好,若不能,就讓薛玉樹在外面租賃個屋子住了,早晚溫書,結交一些同上京赴考的舉子,彼此聊一聊也是好的。所以便來信告知薛姨娘這事,請她能從中照拂侄兒一下。
前世貴妾
沈沅正坐在鏡臺前面的繡墩上,采薇站在她身後服侍她梳髮髻。
是個柔美的傾髻。等梳好了,采薇便將鏡臺上放著的三隻黑漆花梨木描金首飾匣都開啟了,問著:“姑娘今兒想帶什麼首飾?”
沈沅知道她姑母是個講究的人,雖然現在她還在為母守制期間,但若是穿戴的太肅靜了,只怕她姑母心中會不自在。於是她想了想,就指著中間的那隻首飾匣說道:“就戴這支點翠小鳳釵吧。再加了這支白色珍珠簪子,這兩朵鈿花也罷了。耳墜子就戴這副青寶石墜子。”
采薇應了一聲,忙按照沈沅的吩咐,將這幾樣首飾都從首飾匣裡面拿了出來,給她簪在髮髻間。
上元節那日下了一夜的雪,過後這兩日雖然天晴了,但依然還是極冷的。青竹抱了一領湖藍色的斗篷過來,沈沅伸手接過,自己披了。一面抬手系斗篷上的帶子,她又一面吩咐著青竹:“待會兒你若得空了,就和豆蔻將廂房裡放的我母親的那些陪嫁東西整理一番,然後叫幾個粗使的婆子過來,將那些東西都送到三姑娘那裡去。”
年前她就答應過沈湘,要將母親的這些陪嫁東西交由她來保管。不過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