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的功夫就被一個粗使婆子給伸腳絆倒了,摔到了地上。立時又有人一哄而上。又不知道是誰拿了自己的汗巾子出來,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捆了個嚴嚴實實。
“呸。”混亂中不曉得是哪一個婆子對著他的臉啐了一口,語氣極鄙視的說著,“有膽子偷人,可等事發了就顧著自己跑,全不管旁人。這也實在是個沒擔當的。”
其他婆子這時也怕沈瀾跑了,忙有兩個趕上前去。可到底忌憚她是主子,也不敢捆了她,只將她逼到角落裡站好,讓她不能往外走一步。
沈瀾這時心中已經沒了主意,就對著薛玉樹哭喊道:“你傻了啊?倒是趕緊的對她們說一下咱們兩個是清白的啊。”
但薛玉樹原就是個沒有什麼膽量的人,這會兒被人給逮了個正著,又捆了起來,他早就被唬破膽了,哪裡還有什麼話說?而且說了也沒用。
他心中是深知的,無論是沈湘還是沈瀾,被人這樣的堵了個正著,他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而且,他心中也隱隱的覺得,今兒晚上的事,只怕是有人故意的要陷害他和沈瀾。不然原該是沈湘在這裡,為何換成了沈瀾?偏偏立時就有人過來捉賊。再想到先前翠兒說的,沈湘讓他燒燬那封書信的話……
沈承璋的外書房原就在前院,這處空屋也在前院,那兩個僕婦又是飛跑著去的,於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前面又有好幾盞燈籠,沈承璋和沈沅正急急的趕了過來。
等進了屋內,沈沅一看到沈瀾和薛玉樹衣衫不整的模樣,口中低呼了一聲,連忙轉過了身去。
薛玉樹畢竟是外男,他這樣的衣衫不整,沈沅身為未出閣的姑娘家自然不該看的。不過她還是吩咐旁邊的一個僕婦,讓她快去拿兩件衣服來給沈瀾和薛玉樹穿著。那僕婦忙答應著,轉身飛跑著去了。
而沈承璋這時看著被眾僕婦圍著的沈瀾和薛玉樹,已經氣的面如金紙,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沈瀾這會兒看到沈承璋,忙不管不顧的撲了過來,跪在他腳邊,哭道:“父親,父親,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這樣。您聽我說。我,我是被冤枉的啊。”
沈承璋胸口急劇的起伏著。他低頭看著大哭的沈瀾,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就覺得一陣厭惡。
他自來最看重門風,也看重女子的貞節,但現如今竟然讓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外男衣衫不整的在一起。而且據剛剛過去稟告的那兩名僕婦說,她們踹門進去的時候,看到薛公子正趴在二姑娘的身上……
但凡想一想那樣的場面,沈承璋都要覺得心中惡心不已。
他狠狠的一腳踢開了沈瀾,厲聲的質問道:“都到了這會兒了,你還要說什麼你是冤枉的話?難不成是有人綁了你,將你硬塞到這屋子裡來的不成?”
沈承璋的這一腳踹的不輕,又正好踹在了胸口上,沈瀾當即只覺得肋骨都差些兒斷了,胸口火辣辣的一片痛,喉中還有一陣腥甜的感覺。待她哇的一聲吐出來,就見是一口猩紅的血。
自己竟然吐了血?沈瀾有些被嚇到了,一時呆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那名僕婦已經取了兩件衣服來,沈沅伸手拿了一件,回過身來,走到沈瀾的身邊要給她披上。
沈瀾被沈承璋那一腳給踹的正趴在地上,心中又是羞,又是氣,又是傷心,猛然的見沈沅過來要給她披衣服,她再也忍不住,伸手就狠狠的推了過去,又怒罵著:“我不要你貓哭耗子,在這裡假慈悲。”
沈沅被她推的往後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擦著粗糲的地面,火辣辣的一片痛。不過她面上還是柔聲的勸說著:“二妹還是先將衣裳披上吧。這裡有這樣多的人在,看著你現如今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成個什麼樣子呢?”
夏天的衣裙原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