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輕微如蝴蝶振翅般的翕動,自鄔鐸的手=手臂傳在嶽姚的身上,她抬眸看去——竟然是鄔鐸在發抖。
“你……你就這麼討厭本座……連欺騙的話也不願意說……”鄔鐸的聲音很小,像是全然壓抑在喉嚨中,“好……好……”
嶽姚還沒想明白他在“好”什麼,緊接著眼前景物飛速旋轉,腳底離地——她竟是被鄔鐸生生甩了出去!
畜生!!
嶽姚的後腰直直撞在那口堅硬的黃金棺材上,像是被腰斬一樣疼痛,她一手扶著腰站直身子,再抬眼時,有一道凌厲的掌風從她眼前擦過,幾乎是為要她命而來。
她趕忙朝掌風而來的地方看去,只見供桌之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人形,男人生得高挑挺拔,眼眶中的瞳仁全黑,看不見一點白,也黯淡無光,他的臉色也不好看,是如同小少年一樣的死人白。
他周身散發的強大的鬼氣讓人無法忽視,應當也是隻鬼,而且實力相當強勢,方才那一掌就是他打出來的,若是鄔鐸沒有將她甩開,只怕嶽姚現在已經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掌了,憑她現在的凡人之軀,已經一命嗚呼了也說不定。
嶽姚眼神複雜地看向鄔鐸,雖說很不想承認,但鄔鐸確確實實是救了她一命。
再看鄔鐸,他像一隻野獸,虎視眈眈地盯著忽然出現的男人,手中持的寶劍嗡鳴作響,如臨大敵一般的興奮。
“冒犯太子者,殺無赦。”男人冷冰冰地開口,一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上又凝聚了團團鬼氣,化作一道殺傷力極強的掌法,朝著鄔鐸打去。
鄔鐸並不硬接,靈活躲開後還了一劍過去,卻被男人從容接下,黑煞般的劍氣在他的手掌劍轉動,隨後他伸手一指,全部還給鄔鐸。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伸出,再看清時,兩指間陡然夾著一張正被綠色火焰燃燒著的符紙。
嶽姚臉色一白,這是她從關黎那要來的,專門對付鬼這種陰物的符籙,本是趁其不備扔出,想悄無聲息貼在他的後頸,但沒想到被他徒手夾住,甚至符紙在他手上燃燒為灰燼,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難不成,這男人就是紅衣鬼王?!
不對……既然是紅衣鬼王,自然是身著紅衣才對,但這男人一身幹練的藍白色勁裝,渾身上下連嘴唇都不是紅的,按理說應當不是鬼王才對。
男人那雙漆黑的瞳仁鎖定著嶽姚,掌中又蓄一力想要朝嶽姚打去,忽然他覺得臉頰有些癢,伸手一抹,竟是被化了一道——是鄔鐸持劍而來,傷在了他的臉上,但並未有血流出來。
男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鄔鐸吸引,兩人打得幾乎是難分難捨,電光火石之間,不斷有劍影或法力明明滅滅,嶽姚站在一旁,手上的符籙已經盡數貼在了男人的身上,果真起了一點效果,男人的行動力漸漸變得遲緩。
鄔鐸有機可乘,持劍在他的身上留下更多傷口,找準時機,將整把劍都插進了男人的胸口。
暗色長劍貫穿進男人的胸口時,迸發出一道震天撼地的魔力暴擊,威力吞沒了男人的整個身影。
嶽姚卻在這一瞬的照亮下,看到了男人衣裳上流淌的暗紋,竟然是一隻墨尾白鶴!
墨尾白鶴,是萬劍宗的宗徽。
這男人,穿得是萬劍宗的服裝!
彼時,魔力暴擊的威力漸漸褪去,刺眼的白光消失,男人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兩人身後。
“吾本就是死人之身,汝等兵器,如何傷得?”男人的聲音驀然響徹在嶽姚的耳邊,“冒犯太子者,殺無赦!”
男人的身影突然逼近,一擊黑章直直朝著嶽姚的心口襲去!
“嶽姚!”鄔鐸撕心裂肺地喊道,身上魔力在此暴漲,卻無奈距離過遠,救不了她。
在這千鈞一